陶淮南闯祸,自己还不知道,在迟骋身上趴半天,后来就直接睡着,被迟骋那兜着给抱回去。
陶晓东搓搓脸,靠在沙发背上,倒没太多其他反应。
高考这两天过得还算平静,切正常。
陶晓东亲自当司机,两个考场离得不远,陶晓东接来送去,好歹是伺候好这俩考生。盲人考生总是备受关注,拍照采访都被陶晓东给挡,好在陶淮南倒没受什
可陶淮南有时候甚至做事没数,让迟骋实在头疼。
高考前那天,陶晓东上午出门趟,不过两个小时就回来。回来之后直在沙发上跟迟骋起坐着,哥俩时不时说几句话。
陶淮南本来在房间里,后来去趟厕所。从厕所出来直接就要往迟骋身上胯,不等迟骋拦着他已经坐上来。
迟骋看眼陶晓东,陶晓东也正惊讶地看着他们。
陶淮南搂着迟骋脖子贴他,迟骋皱着眉叫声“陶淮南”。
迟骋已经快跟晓东样高,他现在也在用这个肩膀扛得比哥高姿势。他还是不擅长说什话,可能他想说话都在这搂拍里。
陶晓东先是被他这抱给弄笑,之后反手晃晃迟骋后脑勺。
命运是个很任性东西,它多数时候并不公平。
迟骋命里带迟家基因,就该他是迟家孩子,从小挨打受冻,差点活不下来。可又在那个酷寒严冬里被陶晓东用胳膊夹着拎进屋里炕上,从此有个哥个弟。
陶淮南生来就带着致盲基因,四岁还漂漂亮亮着小男孩,突然就瞎。瞎还不算,后来连爸妈也没。可命里也该他有个全世界最好哥,后来又有迟骋。
陶淮南不吭声,只这抱着。
迟骋和陶晓东对视眼,哥俩都没能找着话说。这真不是个说点什好时机,因此兄弟俩彼此无言,表情里都带那点因为事出突然没想好怎整淡淡尴尬。
后来迟骋扭开脸,脸拿陶淮南没招儿表情,想推开他又没伸手。
陶晓东反倒笑,也转开脸,说:“回头也跟唠唠吧,苦哥。”
迟骋说:“行,哥。”
可在陶晓东身上,命运开个很讽刺玩笑。他个纹身师,艺术家,靠这个挣很多钱,也花很多钱去做眼疾慈善,现在他自己眼睛却出问题。
可见命运并不由人心,它想怎玩就怎玩。
陶淮南直就是被命运玩弄小孩,想拿走他什,想赐给他什,陶淮南向来被动,怎都得接着。
陶淮南像是撮从命运指缝里漏出来泥,怎搓怎是。
迟骋放任着他今天这样明天那样,这段时间攒肚子火都等着高考之后再清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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