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苦抬起手在他脸上用力捏,把陶淮南捏得“啊”声,捂着脸小声说“疼疼疼”。
“你是真出息,撒谎都会。”迟苦捏着他脸往前推,把陶淮南推得后退步,迟苦把外套和书包都放在沙发上。
陶淮南自己也心虚,撒谎是迟苦挺烦事儿,他俩之间没有秘密,也不该有谎言。还都是小豆丁时候陶淮南自己说过话,晚上睡前黏黏糊糊地强调着“们是互相小狗”,后面还跟着句“咱们谁也别骗谁,也别藏小秘密”。
迟苦生气是必然,陶淮南每次隐瞒迟苦都生气。
然而陶淮南在心虚中突然想起学委那茬,又觉得自己没那虚。他站在沙发后面,手拄着沙发背,觉得自己挺有理,抿抿唇说:“可是你也有事情没告诉啊,你也藏秘密。”
都没顾上摘,拖鞋也没换,迟苦要绕过他进去时候陶淮南直接胳膊搂抱上去。
那大身上还有小时候那股膻乎乎奶味儿,也不知道到底是头发上还是脸上还是哪儿,也可能是因为直抹着牛奶味儿儿童面霜。
“小哥你理理吧,心里太难受。”陶淮南把脸往迟苦肩膀埋,自己拱着往脖子窝蹭,用鼻尖顶顶,瓮声瓮气地说,“你别生气,也别再打架。”
在这方面陶淮南向来没架子,哄人时候什招都能使出来,小时候迟苦最受不他天天抿着小嘴儿说肉麻话。
“那天不好好说话是错,”陶淮南搂得紧紧,迟苦后背挺得直,陶淮南圈着他脖子不松手,“撒谎也是错,不好好说话是因为你当时朝喊心里难受,撒谎是怕你打架。”
迟苦走路脚步都停下,看着他问:“藏什?”
“你自己知道。”陶淮南抠抠沙发布料,也不知道为什每次想到这个心里都堵得慌。明明最初除惊讶之外没有介意,可现在却总是觉得他跟迟苦中间被被人插进去,好像没那亲。
谈恋爱太不好,这也不是什好事儿啊。
“知道什?”迟苦拧起
嗲精最会说话,小嘴叭叭多好听话都说得出来,谁能架得住他哄。
他直搂着迟苦窝在人脖子边细声细气地检讨,说他错,鼻子顶着人脖子窝,嘴唇说话时动来动去搞得怪刺挠。
迟苦后来伸手把他摘下来,陶淮南又要上去搂,迟苦声音还是有点冷,却也开口问他:“你不热啊?”
俩人身上穿棉袄都还没脱,陶淮南也顾不上脱,这次没去圈脖子,只搂迟苦条胳膊,迟苦只能用另外只手摘书包脱衣服。
“那你笑下。”陶淮南嘿嘿笑着,讨好地扬起脸,“理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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