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淮南“啊”声,又重新指下,晃晃手指头:“有迟苦啦。”
陶晓东让他弟可爱得心都化,捏捏他脸,揉揉搓搓,搓到脸变形嘴噘起来。
迟苦从房间走出来,穿着套红衣服。两个小孩儿都穿红色,是黄嫂给买,图个过年喜庆。陶淮南穿着衬得脸色更白,唇红齿白个奶孩子。迟苦瘦,也黑,穿红色显得更黑,还有点土。
陶晓东笑话他,说他又变成农村小小子。
陶淮南虽然看不见,但也跟着乐。
陶淮南自己偷着哭会儿,然后牵着迟苦手慢慢睡着。
从这天开始,他们俩好像达成什小孩子之间默契约定。
陶淮南长住迟苦屋,只有偶尔陶晓东想搂搂他时候才会被抱回去当个娃娃搂夜。迟苦对陶淮南也耐心些,虽然也会让他“别烦人”,可跟从前比起来还是软和多。
过年时候哥哥问陶淮南还想不想要小动物。
陶淮南瞪着大眼睛问:“什小动物呀?”
块地方。老金毛回到老主人身边,她们终于能长久陪伴。
小主人还有自己人生,他漫长生才刚刚起个头。
回去路上陶淮南没再哭,鼻子尖通红,眼皮也都肿着。他直紧紧攥着迟苦手,是难过时移情,是他封闭窄小世界里新指望。
现在迟苦是他小狗。
跟十爷爷样,是他个人。
迟苦从来不怕人笑话,哥俩都笑话他,他坦然自在地往沙发上坐,说:“本来就是农村小小子。”
“你不是啦,”陶淮南笑着说,“你现在是小狗。”
陶晓东弹他脑袋下,说他:“别整天小狗小狗,他是你小哥。”
“啊,”陶
“小猫?小狗?”陶晓东说,“你想要什都行。”
陶淮南认真想半天,过会儿摇摇头说:“不要啦。”
“真啊?”陶晓东问。
“真,”陶淮南伸出根手指头朝迟苦房间指指,“有迟苦啦。”
陶晓东攥着他小手指头换个方向:“往哪儿指,在这呢。”
那晚陶淮南睡在迟苦旁边,抓着他手,偷着和他说:“以后听你,你也要听。”
迟苦今天对他很有耐心,不嫌他烦,可能是白天陶淮南哭得实在可怜。迟苦闭着眼睛答应声“行”。
“因为们都是小狗。”陶淮南也闭上眼睛,过会儿眼角落下滴眼泪,轻声说,“好想十爷爷呀。”
迟苦按按他手心,陶淮南说:“不会让你像现在这伤心,不离开你。”
“睡吧。”迟苦糙小孩今天全部柔软心思都已经用光,这会儿不太能继续跟陶淮南在条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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