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苦在底下摇摇头。
小孩子是最奇奇怪怪生物,他们敏感细腻,心思虽说好猜,可有时候大人也真摸不透。
这俩小自打从学校回来就又谁也不理谁,迟苦总是离人远远,陶淮南跟他说话他在远处待着不吭声,陶淮南之后也不说。
这俩回家就像还没上学那会儿样,中间这五天在学校手牵着手时间好像都不存在。陶淮南只跟十爷爷块玩,偶尔听见迟苦声音就侧侧头,见他没有停下来意思,就又转回去。
陶晓东哭笑不得,大
他说话听起来总凶巴巴,陶淮南撇撇嘴:“想哥。”
迟苦不搭理他,陶淮南都习惯,不理拉倒。陶淮南放开枕巾,翻个身。
迟苦在那边闭上眼,困得不行。枕巾压着角在脑袋底下,陶淮南动他能感觉到。
陶淮南翻身闭会儿眼睛,片刻之后还是转回来,又把枕巾牵起来虚虚地攥着。
周五放学陶晓东就来接,年级小朋友们牵着小火车出来,陶淮南明知道自己看不见,还是脸朝着大门方向,心里急得不行。
胆子小以外适应得还算不错,班里其他小朋友哭得也越来越少。老师们最初两天都是轻柔着哄,从第三天开始就没那好脾气,开始给小朋友们定规矩,渐渐变得严厉起来。
陶淮南和迟苦并着桌椅也被分开,不过他们就前后坐着,陶淮南回头就能摸到迟苦桌子。
从周到周五,这五天对小朋友们来说实在太长。
周四晚上,陶淮南躺在床上,手里攥着捆成条枕巾,默默想着哥哥。
枕巾是奶奶给绑,看他俩每晚要伸着胳膊隔栏杆牵手太费劲,就给找条枕巾,从栏杆中间穿过去,让他俩各自牵着头。
个个送出来,到陶淮南出来时候,陶晓东直接掐着他腰单手夹着抡圈。陶淮南又想哭又想笑,手搭在哥哥胳膊上,指腹稀罕地挠来挠去。
陶晓东把他放在脖子上,陶淮南骑着脖子,两手捧着哥哥脑袋,揪着哥哥耳朵。陶晓东只手抓着他脚,另外只手搭在迟苦肩膀上。
陶淮南撒欢儿样地叫哥哥。
陶晓东侧过头在他小胳膊上轻咬下,又捏捏迟苦脖子,问他小烦人精气人没有。
“可没有。”陶淮南小声在上头说。
陶淮南每晚睡前都把头握在手里,听不到声音就动动,迟苦如果没睡话也会动动。
明天就能回家,哥哥下午来接。
陶淮南又有点想哭,他牵着枕巾轻轻抽两下。
迟苦动动,陶淮南小声叫他:“迟苦。”
话音里已经带哭腔,迟苦在那边说:“你可别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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