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云瑄沉吟道:“……
“徐参将?”梁祯挑挑眉,“徐方士?”
祝云瑄低咳声:“是他。”
徐方士这人,梁祯自然不会忘,当初那场救驾,蒋升和徐方士俩人起关键作用,蒋升本就是贺怀翎人,徐方士却是因为场瘟疫之祸投向祝云瑄,在最后时刻开城门。这几年祝云瑄也提拔重用俩人,徐方士被外放去重要关口三年,这次回京述职,少不得是要升迁,只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。
说话间,徐方士已经被人带过来,恭恭敬敬地与祝云瑄和梁祯行礼问安:“臣徐方士拜见陛下……皇后。”
梁祯打量着他,几年不见,他这个昔日部下沧桑不少,脸上阴郁却是没,先前听闻他在边关又娶门续弦生孩子,看来应当是真。
手心拂过在风中摇曳小麦苗,轻声叹:“这两年各处风调雨顺,没再闹过灾荒,实属不易,看着这些,这心里也踏实多。”
他当七年皇帝,内心深处始终忧虑着自己坐不好这个位置,愧对列祖列宗,好在,如今身旁还有个梁祯在。
梁祯牵起他手:“你已经做得很好,别想太多。”
祝云瑄笑笑,未有再说。
田边不远处官道上有个落脚茶棚,他们走过去,坐下要壶茶,淅淅沥沥春雨已经落下来。
徐方士垂着头,神情有些许尴尬,梁祯回归,最尴尬当属他这个旧部下。
祝云瑄例行公事地问候他几句,并未多说什。外头雨眼见着停,他们重新准备上路,路过徐方士身边时,梁祯顿顿脚步,淡道:“你只要忠诚于陛下,便没有任何过错,不必觉得难堪。”
徐方士愣愣,回过神时梁祯已经跟在祝云瑄后头上车,目送着御驾走远,他收回思绪,眉宇间有轻快之意,转身回自己车辇上去。
车里,祝云瑄问梁祯:“你跟他说什?不会又吓唬人吧?”
梁祯好笑道:“是那样人吗?不过是安慰他句,叫他别见着就紧张,又不会把人给吃。”
祝云瑄端起茶水,闻着萦绕在鼻尖淡淡香气,轻抿口,虽是农家平常之物,却意外味道不错,茶香格外沁人心脾。
雨水落在棚子上再滴落地上,渐渐隔成片雨帘,祝云瑄喝着茶,抬眸望向茶棚外,远处山水在雨雾中愈加飘飘渺渺,有如幅清雅水墨画。
梁祯握住他手:“在想什?”
祝云瑄笑着摇摇头:“没什,随便看看而已,景致好,看着心里都舒坦。”
安静坐片刻,有侍卫进来禀报说徐参将带家眷回京述职,路过这里,听闻陛下御驾在此,特来拜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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