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御史半点不惧,梗着脖子道:“臣所奏之事,句句属实,绝无半句虚妄,请陛下明察!”
“你——!”
“有或没有,派钦差去查过自然就清楚,”梁祯慢条斯理地接腔,“若当真无此事,贯对朝事漠不关心显王这次怎会急哄哄地上奏阻拦改河道之议,先头本王还觉得奇怪,如今看来,显王这是怕自个圈地之事东窗事发啊。”
梁祯话音落下,大殿里静得落针可闻,那几个与显王同上奏权贵先头还趾高气昂,这下都各自心虚地眼神乱飘,不敢接梁祯话,显王瞠目欲裂,狠狠瞪着梁祯,鼻孔里呼呼喷着气:“是你!今日之事都是你安排好!你这是故
个孩子星半点安抚,极力想要忽视他存在。只是骗得别人却骗不自己,他肚子里是条活生生命,是他不愿意要不想承认孩子,可他确确实实就在那里,天天顽强地长大。
看到祝云瑄微微红眼眶,梁祯怔愣瞬,低头在他眼睑下亲亲:“陛下且放宽心,船到桥头自然直,兴许孩子生下来您又喜欢呢?不然您自己摸摸?”
梁祯捉住他手,抚上隆起腹部,肚子里东西反应似乎更大些,用力踢着他彰显着存在感,祝云瑄眼睫轻轻颤颤,梁祯在他耳边笑着低喃:“他果然更喜欢陛下。”
祝云瑄垂在身侧另只手渐渐收紧,咬紧唇齿,始终未发言。
没两日,祝云瑄就知道梁祯说始料未及指是什,原以为反对改修河道只有内阁和翰林院那帮子酸儒书生,没曾想以显王为首众王公勋贵竟也跳出来横插脚,大义凛然地连上数道奏疏,激烈抨击黄河改道有违天道、必受反噬,更直言那工部郎中周简是妖言惑众、包藏祸心,恳求陛下将之革职查办以正视听。
听着显王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、指桑骂槐,祝云瑄面沉如水,目光缓缓扫过阶下群臣,竟无人出来辩驳,多是与之个鼻孔出气,又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唯武将之中梁祯笑嘻嘻地笼着袖子,仿佛在听戏台子上唱戏般。
待到显王面红耳赤慷慨激昂地骂完,大殿里沉寂瞬,人群之后忽然蹿出来都察院御史,朗声道:“臣有奏!”
祝云瑄下意识地看梁祯眼,见他笑脸依旧,似半点不觉意外,便知这就是他给自己安排好戏,沉声道:“你要奏什?”
“臣要参显王以权谋私,在黄河沿岸大肆圈地、侵占民田、擅自加税,致民怨四起、民不聊生,还请陛下明察!”
满堂哗然,显王愣,而后气急败坏地怒斥:“竖子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污蔑本王!这根本就是没有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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