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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显王带着人已经跪下,奴婢们实在劝不动……”
梁祯颇不以为然:“陛下何必理他们,那些个老家伙不过是耍嘴皮子,故意想要下陛下您脸面而已,他们养尊处优惯,便是要跪又能跪多久?怕是不到两个时辰便自觉没趣,不用您劝自个就起身。”
祝云瑄不言,垂着眸,眼中情绪翻涌着也不知在想些什,半晌之后,他自嘲笑,道:“伺候朕起身吧。”
梁祯皱眉:“陛下不想去就别去,何必这委屈受人逼迫?”
祝云瑄淡道:“朕受逼迫还少吗?也不缺这回。”
辰,下午他还得率宗室去太庙祖宗神像前行恭谢礼,已经快到时候。祝云瑄立刻沉声吩咐人:“扶朕起来更衣。”
梁祯靠过去制止住他动作:“陛下,您这副样子还要去太庙吗?不如改日吧?”
祝云瑄自是不肯,梁祯劝道:“您这副病恹恹样子祖宗们见也不会高兴,不若晚个两日,等您病养好再去,您现在还走得路吗?”
祝云瑄面露犹豫,梁祯低下声音,又道:“总归,先帝他老人家怕也不想见您。”
闻言,祝云瑄眸光闪动下,黯下神色,沉默片刻,吩咐高安:“去跟他们说,朕身子不适,让他们回去吧,择日再行恭谢礼。”
下头人伺候着他重新换上衮冕,梁祯笼着袖子在旁看阵,走上前去,接过太监手中革带:“本王来。”
他亲手帮祝云瑄将腰带系上,祝云瑄神色平静,站着未动,任由他动作。
将外裳捋平,梁祯望向面前低眉顺眼皇帝,抬手抚抚他脸:“您午膳都未用,就要去太庙?”
祝云瑄摇头:“来不及,总不能真让外头那些人直跪着,传出去明日满朝文武便都会知道,朕是不敬祖宗之人。”
梁祯嗤之以鼻:“乱嚼舌根直接处置便是,何必在乎那多。”
高安领命去外殿,不多时外头便传来阵阵吵嚷声,显王声音尤为突出,正大声嚷道:“陛下,祭天过后拜宗庙是太祖皇帝起就定下规矩,您不能不去啊!”
祝云瑄瞬间冷神色,梁祯挑挑眉,有太监满脸为难地进来禀报,说是显王带头,那些宗室王爷都跪在外头,恳求陛下无论如何今日也定要去,不要坏祖宗规矩。
“显王说……说陛下您这样是藐视祖宗是不孝,还说您若是不去,他就跪在外头不起来,高公公正在劝他们……”
那太监说完,脑门上汗都下来,垂着头不敢看祝云瑄,梁祯声嗤笑:“这老匹夫,还倚老卖老上,拿祖宗规矩来压陛下,他也配?”
祝云瑄忍耐着怒气,问道:“他当真是这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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