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云瑄恨极,个阉人竟也敢威胁他,他却毫无办法,杀冯生事小,可若是杀冯生,梁祯会做何想法,他不敢赌。至少现在,对上梁祯,他还完全没有任何胜算。
“好,好……你愿意留下来是吗?那你就好生给朕留着!”
大殿之外,梁祯走上台阶,还未进殿门便碰到冯生出来,对方恭恭敬敬地与他问安,格外谄媚,又压低声音快速与他禀报这两日祝云瑄私底下都召见什人,末咬着牙愤恨恨地道:“陛下想要咱家卸差事回去养老,这是觉得咱家不中用看不上咱家。”
梁祯斜他眼,并未说什,抬脚进殿内去。
高安正伺候着祝云瑄在试明日登基大典要穿衮冕,玄衣纁裳衬得他愈加身长玉立、贵气天成,梁祯双手拢在袖中,笑望着他:“陛下穿上这衮服,倒是像模像样。”
道:“你去将人传来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
冯生很快来,规规矩矩地行礼,神色间多有得意,自祝云瑄入主这甘霖宫,这还是第次传他来问话。
“冯公公这些日子忙着操持先帝丧事,着实辛苦。”
高安看祝云瑄眼,见他未有反对,躬着身子退
祝云瑄声音淡淡,那冯生却是立马演上,抬手抹抹并不存在眼泪:“这是奴婢分内事,何谈辛苦,奴婢追随先帝四十余载,如今先帝驾鹤仙去,奴婢只恨不能跟随他块同去,也好继续伺候左右。”
他说得再动听,祝云瑄却是不信,大衍朝虽没有用活人殉葬规矩,但若真有此心,也没人会拦着,那宸贵妃不就是前例?这个冯生从前在昭阳帝面前根本排不上号,只因为几年前他帮着安乐侯递话到昭阳帝面前,让皇帝知道他亲生子死而复生,从此才入皇帝眼,从开始他就是借着梁祯势上位。
祝云瑄冷道:“冯公公是这甘霖宫老人,劳苦功高,先帝便是去也会直念着你好,如今你年岁已高,合该安享晚年,之前是朕顾虑不周,没考虑到这点,让你这把年纪还要为先帝丧事奔忙,以至忧思过重,不若从今日起你便卸手头差事,好生休养段时日吧。”
冯生跪倒地上,分外哀恸:“陛下!奴婢这把老骨头也就最后这点用处啊!先帝立下遗诏时就曾叮嘱奴婢,豁出这把老骨头也要伺候好新君,奴婢不敢不从啊!奴婢求您无论如何也请让奴婢留下来继续伺候您吧!否则奴婢真就只能去死!”
那你就去死吧,祝云瑄目光更冷,眼中杀意毕现,匍匐在地冯生并未瞧见,他虽声泪俱下却半点不怵,刻意提起遗诏,便是在明晃晃地提醒祝云瑄矫诏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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