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奶奶应
声。
苗嘉颜于是重新关灯，病房里又回归到种安宁
黑暗状态。
这是陈潮回来这几天，头次两人没在这张小小陪护床上挤。之前几个晚上他俩都是挤着睡在这儿，苗嘉颜因为夜里要起来照顾奶奶所以睡在外面，但不会掉下去，陈潮会紧紧地搂着他。
他们直有默契，即使不说话也能明白彼此是什
意思，动作间总是自然又熟悉。
可不知道是不是苗嘉颜错觉，这次陈潮回来，他像是沉默很多。
陈爷爷陈奶奶当天没回去，就在市里住，住在陈广达那儿。陈潮得陪晚，苗嘉颜离不医院，陈潮自己回去。
苗奶奶睡前还是拉着苗嘉颜手，根根地捏苗嘉颜手指头。
等到夜里醒，满屋子看看，找半天也没看到。苗嘉颜去给她倒水回来，轻声问：“找什呢？”
苗奶奶看着陪护床地方向，夜里说不出话，呜呜咽咽地示意。
“潮哥啊？”苗嘉颜笑着问，“你还记得啊，奶奶？”
搓她手指：“你赶紧好起来，好回家跟
蒸花馒头。”
苗奶奶笑着点头。
这些人里只有陈奶奶知道苗奶奶是连衣服都做好，知道她早就做好最坏打算，就没以为自己还能好起来。
陈奶奶看着大半辈子老伙伴，从年轻那会儿俩人都还是小媳妇儿那会儿开始做邻居，到现在她们已经都老。陈奶奶越想越难受，苗嘉颜过来抱抱她，拍拍她背，哄她说：“奶奶已经好多啦。”
陈奶奶连连点头，怕哭得让苗嘉颜也伤心，拍着他手说：“你奶奶肯定能好……是想起别事儿。”
刚开始苗嘉颜心思都在奶奶病上，心里很慌，什都没发觉。最近两天奶奶越来越稳定，他才终于感觉到他们之间像是不太对。
也不能说不对，他们依然是亲密，陈潮对他亲密得很坦然。现在谁都不用避着，他俩关
苗奶奶喝完水推开杯子，下巴朝那边侧侧。
“潮哥回家，你忘啦？”
苗嘉颜给她整理衣领，“今天陈奶奶来看你，记不记得？晚上她和陈爷爷没回去，在陈叔那儿。”
苗奶奶仿佛想起来，点点头，又躺下。
“关灯？”苗嘉颜问。
“那你想点儿开心，奶奶，”苗嘉颜往陈潮那边看看，笑着问，“潮哥回来你不开心吗？你孙子都回来啦。”
“开心，”陈奶奶也看看陈潮，又故意别开头说，“也没那开心，他不听话。”
苗嘉颜知道陈奶奶说是陈潮和他事儿，只得讨好地笑笑。
陈潮在另边笑声说：“早上不还说想呢吗？”
陈奶奶哼声说：“也就那样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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