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奶奶很累
，能动
这只手抬起来，搭在苗嘉颜胳膊上，慢慢地
下下安抚地顺着摸。
苗嘉颜天都没哭，这会儿才沉默着红眼睛。
“你害怕吗，奶奶？”苗嘉颜低着头问。
苗奶奶又是发出个模糊音，眼神里不见慌乱，看起来是从容安宁。
苗嘉颜手拄在床上，手指挨着奶奶袖子，他看着奶奶，声音很轻：“
有点害怕。”
手机在口袋里响，苗嘉颜给挂断。
两个姑姑还在哭，苗嘉颜哭不出来，天下来他现在松口气情绪更多。人情绪也是有弹性，早上那会儿已经压到底，所以后面稍微给点转机都觉得好。
医院夜里只能留个人，肯定是苗嘉颜留。其他人睡在医院附近宾馆，这样有事也能很快过来。
爷爷天打很多次电话过来，苗嘉颜顾不上接，他就给苗建打，苗嘉颜答应明天早上让把爷爷送来。
苗嘉颜身上穿还是早上那套睡衣，外套放在病房里，苗嘉颜去打水给奶奶擦脸。
怎
回事儿还不知道呢，别哭。”
苗嘉颜听不她们哭，心里乱得很，被她们哭得头快炸。
哭丧似哭法好像把苗嘉颜挤在医院走廊角落，让他动不，把他灵魂给困在这儿。
像是提前给很多事情都定不好结果。
然而幸运是，最坏结果并没有真发生。
奶奶还是轻轻慢慢地搓他胳膊。
这几天里苗嘉颜谁电话都没接，他实在没情绪说话。
包括陈潮。
对陈潮却不是因为没情绪，而是相反。
陈潮就像最后道门，苗嘉颜得让自己所有情绪都关在里头。
奶奶有条胳膊已经能动，只是另外半边还是完全动不，也说不出话。
“渴不渴？”苗嘉颜坐在床边，边给奶奶擦手，边问她。
苗奶奶小幅度地摇摇头。
“今天都没怎吃东西，”苗嘉颜给奶奶擦着脸，说，“不敢给你乱吃东西，明天好好问问大夫都能吃什。”
苗奶奶喉咙里出个声，模模糊糊。
这应该是命运对苗嘉颜眷顾。
在来医院路上，救护车里护士说就怕是出血，这是最危险。
奶奶血栓急性发作，堵三条血管，影响功能，导致现在不能动也说不出话，但好在没有出血点。
这次奶奶得长期住院，苗嘉颜再护着她也不能把她带回家。
药已经用上，其他得等明早会诊定方案，是保守治疗还是手术做支架也得等着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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