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潮说“不会”。
“可万
哪天又有谁想让
做别人，所有人都变
脸说不应该是那样
……”苗嘉颜轻轻地问，“又应该是什
样？”
“太瘦你，也不知道饭都吃哪儿去。”陈潮说。
苗嘉颜没吭声，连呼吸都是轻轻，他今天直是这个状态。
“苗儿。”过会儿，陈潮在黑暗中叫他。
苗嘉颜侧过头来，答应道：“嗯？”
陈潮看着他，平静地问他：“为什定要留着头发？”
苗嘉颜可能是这天里刺激太过，反应很慢，也不爱说话。只是直跟着陈潮，上楼下楼干什都跟着。
陈爷爷陈奶奶都有点担心，说怕孩子被他爸打傻。
陈潮回头看看，在苗家颜脑袋顶上摸两把，说：“没事儿，不能。”
冬天地板不能住，苗嘉颜从柜子里把自己打地铺褥子抱出来，陈潮又给塞回去。
“进去睡。”陈潮抬抬下巴，示意苗嘉颜进去，“咱俩挤挤吧。”
听不见似，陈潮迈下来，拍拍他肩膀。
苗嘉颜这才抬起头，看向他。
丁文滔被他爸抓回去，家里人都回来他还不着家成什样子。
苗嘉颜习惯性地坐在陈潮床上，陈潮拉着桌前椅子过来坐。
刚才丁文滔用笔记本玩游戏，这会儿电脑还没收起来，陈潮扣上屏幕，问苗嘉颜：“你爸说你？”
苗嘉颜保持着胳膊搭在胸前姿势，安安静静地想半天。
“就是害怕……”眼角滴眼泪滑下来洇进枕头里，苗嘉颜慢慢地说，“小时候直是这样，就不知道为什……突然大家就都不愿意，非让剪头发。”
“觉得很害怕，不知道是怎。”
苗嘉颜侧身过来，抓着陈潮袖子，颤着声音说：“害怕剪头发就不是……”
苗嘉颜搓搓陈潮袖子，问：“会消失吗？潮哥。”
苗嘉颜摇摇头说：“你睡不好。”
“别管，”陈潮在他头上弹下，“事儿多也分时候。”
苗嘉颜于是上床，贴着墙躺下。
陈潮躺下之前，苗嘉颜把自己头发捋成束，放在靠里侧。尽管这样陈潮躺下还是觉得脸痒，有几根长头发蹭着他脸。
苗嘉颜很瘦，穿着之前陈潮给他套睡衣，这躺着其实也没占多少地方。
苗嘉颜点点头，说“嗯”。
“因为什？”陈潮声音冷冷地问。
苗嘉颜空洞地摇摇头，说：“不知道。”
他是真不知道，可能是因为他回家样子太狼狈，也可能还是因为头发。
陈潮说：“真是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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