盲人在普通学校上学几乎是不可能事儿,黑板和书他都看不见,但陶淮南家里这多年直坚持着让他在普通学校,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只能待在特殊群体里。
这对小同桌关系很好,潘小卓对外社恐,私下里跟陶淮南倒挺放得开,俩人天天说话,下课说,上课偶尔也说。老师拿他们没办法,潘小卓是班里尖子生学霸,陶淮南是团宠,所以他俩上课小声说话老师们也舍不得说他们。
“你吃饭没,卓儿?”陶淮南问。
“没,早上要送小弟,来不及。”潘小卓说。
陶淮南从桌斗里摸出个东西来,递过来说:“就猜你今天没空吃早饭,早上给你带。”
滑,手上餐盘全扣那两位身上。当时那场面对社恐小卓来说太噩梦。到现在每次想起来都还觉得呼吸困难,不能多想。
当时季楠让他赔四千块钱,小卓很穷,他学期花费也就六千,四千等于是他将近三个月生活费。
最后那四千季楠和石凯谁也没要,季楠就是吓唬他,嘴欠。潘小卓那卷钱揣好久,次次往他们班里送。这钱给不出去并不会让他觉得轻松,钱给不出去就代表这事儿直不能结,他从来不惹学校里这些公子哥儿们,他也惹不起。
因为这事儿潘小卓那整个学期都提心吊胆,看见这几个人心都咯噔,直挣扎在上去给钱和躲远点儿之间。
现在他和陶淮南坐桌,和这些人也见得多,虽然不像最初那害怕他们,可也不太敢和他们说话。
潘小卓笑笑,也没客气,接过来说:“谢谢同桌。”
老师没来早自习,潘小卓边背地图边啃块儿奶香米糕,手隔着塑料袋儿拿着,还挺热乎。
陶淮南对外也不爱说话,虽然性格并不内向,但个盲人在人多环境里还是没有安全感。潘小卓直让他坐里面,体育课和平时上厕所也都带着他。这长条桌子就像他们俩保护层,桌子里面就是安全。
他们彼此知道对方很多秘密。
比如潘小卓知道迟骋不是陶淮南亲哥,比如
“卓儿,脸上好像有个毛毛,还是头发?”陶淮南碰碰他手腕,把脸凑过来,“你能看见吗?直痒,还摸不着。”
潘小卓转头看他,按着他头微微朝着窗户,冲着光。
“有根细毛毛,你帽子上。”潘小卓刚要给他拿开,手伸过去想起自己早上又是摔倒又是从垃圾桶捡书包,还没洗手。他从桌子上拿根笔,用笔帽把他脸上那根白毛挑开。
陶淮南看不见,是个盲人。分班之后潘小卓就跟他坐桌,是潘小卓主动提出。
当初陶淮南不止次替他解围,是个很温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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