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祈宴抬手拍他:“你竟然还要考虑,谁许你考虑?”
温瀛手捏上他下巴:“你在想什?”
凌祈宴气道:“讨厌他,他看你眼神太露骨,瞎子才看不懂他在想什,哼,学肚子学问都喂狗,竟想着做佞臣。”
温瀛登基六年,枕边只有他这位君后人,不是没人打过后宫
那丞哥儿画得很快,不出两刻钟,就已将画作呈到御前,凌祈宴瞥眼,画中只有温瀛人,立在银杏树下,面色冷然,仿若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。
穷秀才才不是这样,凌祈宴心道,穷秀才对谁冷都不会对他冷,这人根本什都不懂。
之后皇帝于别宫设宴,宴请苏家众人,宾主尽欢。
期间那丞哥儿大着胆子来与温瀛敬酒,直言日后定要高中,入朝堂为温瀛这位皇帝陛下效忠,鞠躬尽瘁。
凌祈宴坐在温瀛身侧,撑着下巴晃晃手中杯子,将杯中酒倒进喉咙里。
还是穷秀才厉害些。
太皇太后将人叫上前,多问几句,口里个劲说好,感叹道:“陛下从前也是十六岁就中解元,没想到丞哥儿竟也有这般出息。”
当今皇帝从前未被认回天家时曾连中四元,以十六岁之龄成为上京解元这事并非秘密,只后头被革除功名、逐出国子监那段,被美化成他有心向武,自己选择弃笔从戎,经人口口相传后,早已成为桩传奇。
那丞哥儿落落大方道:“学生听说过,陛下文能连中四元,武能百步穿杨、箭杀巴林顿汗王,学生钦羡不已。”
他说话时,双目灼灼地望向温瀛,温瀛淡淡点头:“会试时好好考,争取考个好名次。”
直到夜色浓沉时,饮宴才散。
回到寝殿,温瀛叫人送来热水,为凌祈宴更衣梳洗,凌祈宴故意闹他,抱着他腰不许他动。
温瀛抬手,摸摸他脸:“几岁你?”
他们个坐着个站着,凌祈宴像小孩般耍性子,他好似醉,面有红晕,仰头似笑非笑地瞅着温瀛:“穷秀才,那个丞哥儿,长得好看吗?和十六岁时比呢?”
温瀛面色沉下,似还认真想想,回答他:“比不。”
得到皇帝鼓励,少年郎激动不已,又道:“陛下,学生还擅长作画,愿为陛下献画幅,还望陛下给学生这个机会!”
既是太皇太后娘家人,温瀛没有拒绝给他表现机会,叫人上来笔墨、颜料和纸。
丞哥儿立在案前,手执笔,手挽袖,从容落笔。
作画时他几次抬眼望向温瀛,全无半分面对帝王时怯怕之意,目光灼热,眼神中倾慕几要漫溢出来。
凌祈宴微蹙起眉,笑意在嘴角逐渐淡去,忽然就有些不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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