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祈宴手支颐,默不作声地仰头看夜空。
月华辉耀、星垂平野,夜色苍穹仿佛触手可及。
将锅中最后口汤喝完,温瀛放下碗,问他:“在想什?”
“穷秀才,你说……等以后你回京,真做太子皇帝,是不是就再不会离开京城步?”
温瀛平静看向他:“为何这说?”
温瀛沉声提醒他:“别闹。”
“那你说实话。”
温瀛随口说:“没什,有人表现得有些古怪,且再看看。”
凌祈宴立刻会意:“是蚂蚱忍不住要跳?”
温瀛不以为意:“或许吧。”
好,他们这路过来,这个莫洛草原确实比别处水草更丰腴,景色也更好些,难怪这数十年间,巴林顿和漠北都在不断争抢这处地方。
“那你们刚才商议那久,讨论出接下来要进攻哪里吗?”
“没有,”温瀛淡定吃东西,“众将意见不和,各执己见,谁都说服不谁,作战计划定不下来。”
凌祈宴笑着揶揄他:“你几时愿意好脾气地听他们争?”
温瀛淡淡看他眼,没再接话。
凌祈宴垂眸,扯着身前杂草,嘟哝道:“你父皇就是这样,他做二十几年皇帝,从未出过京,连皇宫都甚少出去,你呢?你打算跟他样?”
“你很在意这个?”温瀛不动声色地问。
凌祈宴诚实道:“在意啊,京里早待腻味,你非要跟你起回去,若是以后你都不去外头,肯
倒也是,再不做些什,他们就快要打到巴林顿都城,凌祈寓那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狗东西,岂能坐视温瀛立下此等不世军功,也是时候该出手。
不过没关系,那狗东西动作越多,他们捉他把柄机会也越大。
这想着,凌祈宴不免有些兴奋,温瀛看他眼,继续给他碗里添菜。
入夜。
吃撑凌祈宴依旧坐在篝火旁不愿挪身,军营中逐渐沉寂下来,灯火渐疏,除巡逻值夜兵,已鲜见人影。
别人说他独断专行,并非假,自出兵巴林顿之后,军中众部下算是深刻领教他脾气和个性,这位旒王殿下决定要做事情,无论别人说什,轻易就不会改。
好在每次他决断都没出过岔子,逐渐叫那些原本因他年纪小,而轻视他老将转变态度,在军中日渐树立起威望,虽然如方仕想那样不将他放在眼中人,依旧少不。
往常碰上这种有争议时候,基本都是温瀛锤定音,容不得反对之人辩驳,今次凌祈宴还是第回听到他说,因为众将意见不合,下步作战部署定不下来。
稀奇。
凌祈宴戳他手臂:“你不要卖关子,有话直说,你又在盘算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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