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瀛垂眼,深深看着他。
凌祈宴眨眨眼:“怎?你怎又这看?”
“……你从前,为何不愿为自己谋划这些事情?”
凌祈宴懒洋洋地打哈欠:“你想做皇帝,又不想,做皇帝多累,你看你那个父皇,喜怒不定、反复无常,才不要变成那样,你也不许变成那样,不要学他,动不动就
“谁知道不会笑啊?你还想做太子做皇帝呢,被人知道你给做这事,那些言官人口唾沫星子,都得把你淹死。”
“不管他们。”
温瀛低头,继续帮他揉搓脚掌。
凌祈宴被揉得舒服,眯着眼哼哼唧唧,再不说扫兴话。
洗干净后,凌祈宴换个姿势,倚进温瀛怀中,双手环住他腰。
将他手中剑抽走,凌祈宴不依:“你干嘛,剑是,你送就是,不许要回去。”
“不要回去,帮你放好。”
眼睁睁地看着温瀛将剑搁去架子上,凌祈宴才似相信他不是真想要回剑,在温瀛回身时,冲着他傻笑。
温瀛叫人送进热水来,帮凌祈宴脱衣裳,给他擦脸,再为他脱去鞋袜。
自来西北后,他俩夜夜同榻,梳洗更衣这样事情,温瀛更是为他做习惯。
温瀛给他喂半杯蜂蜜水,自己将剩下半杯喝,放下杯子,轻捋他松散下长发。
凌祈宴觉得舒服多,顺嘴与温瀛说起先前饮宴开始时,他与姜戎那个好友约定事情。
“你挑些机灵有本事人给吧,安排他们去江南,那个邓景松是金陵商会副会长,天南海北人都认识,上到达官贵人、下到贩夫走卒,人脉十分广,让他带着们人入行,能赚多少银子不重要,日后至少能在江南那边多条眼线,帮你收集消息。”
“可以,”温瀛立刻答应,“怎想到做这个?”
凌祈宴轻笑:“今日姜戎将他那朋友介绍给,那人像是想投靠旒王殿下你,突然想到,你是要做皇帝人,不单是江南,整个大成朝,乃至漠北、巴林顿,和其他那些藩邦小国,都可以打造这样张情报网,深入民间,到那时,这个天下还有什事情,能瞒得住你?”
从前他们个是王爷,个是寄人篱下穷书生,自然没什,如今身份调换,温瀛依旧乐意做这些,且不肯假手他人,凌祈宴问过好几次,每回回答他都只有那张面无表情脸。
但是今夜,或许是醉意又上头,看到温瀛在灯火下格外冷峻眉目,凌祈宴心里那股骚动又冒出来,伸出手,挠挠他下巴。
温瀛抬眼。
凌祈宴笑嘻嘻地故意逗他:“旒王殿下每夜为沐足,传出去,可不得被人笑话。”
“谁会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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