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凤仪宫,温瀛在外等两刻钟才得进去,沈氏这几日心情十分不好,卫国公府出事,沈兴曜那小子和帮世家子前几日去外踏青,在山野中失踪,皇帝已下旨派京卫军和上京府衙四处搜找,但遍寻不着,至今杳无音讯。
因温瀛不亲近她,沈氏对这个便宜儿子并无多少热络之意,不咸不淡地叮嘱他几句,就让之退下。
温瀛句话不多说,告退出去。
辰时三刻,领着五百亲兵,温瀛车驾低调出城,行个时辰,在京郊别庄中暂歇。
这座山庄从前
凌祈宴心下松,点点头,没再多问。
傍晚时分,到达驿站歇脚,明日再往前走个几十里,就要出京畿之地,是凌祈宴自己选,走陆路下江南,虽会慢上许多,但他想沿途到处看看。
躺在驿站硬板床上,凌祈宴心神前所未有平静,待明日之后,前尘往事尽消,京中人和事,便再不要忆起。
翻过身,他阖上眼,安然睡去。
上京。
寺占据这里整座山,凌祈宴被人引领着进去,走许久,才到云氏住处。
云氏单独住在寺庙深处间小院中,这地方环境不差,但看着十分冷清死寂,仿佛没有生气般。
凌祈宴没进去,只在院外站片刻,期间云氏出来过趟,到院中打水,她身粗布缁衣,头发已经剃,苍白脸上没有半分血色,眼神更是古井无波。
即使这样,她依旧是美,褪去那日在兴庆宫时狰狞和怨忿,当年那艳冠上京倾城之色,又重新在这张无波无澜脸上凸显出来。
凌祈宴平静看着她,这人是他亲生母亲,他对她没有向往,亦无怨恨,她虽抛弃他,但帮他换来二十年和余生荣华富贵,哪怕只是为报复,她都不欠他。
永安宫里,温瀛手枕在脑后,全无睡意。
宫殿中还有未熄灯火,明日他就要离开这个住不过两个月地方,启程往西北去。
他没有与凌祈宴说,他离京赴任时间,只比他晚日。
想到昨夜还醉眼迷蒙躺在自己怀中那个人,温瀛闭上眼,将那些杂乱思绪屏除。
清早,天色未亮,温瀛已起身,去拜别皇帝、太后和沈氏。
凌祈宴始终没走上前,待云氏打水回身进门,他也转身离开。
云氏停步在门槛边,回头望眼,只看到院外在春风中簌簌颤动花枝。
走远之后,凌祈宴犹豫问那太监:“她……在这里会有危险吗?”
他不信沈氏会这轻易放过云氏,若有机会,沈氏只怕恨不能将云氏千刀万剐。
太监低声道:“您放心,太后娘娘特地叮嘱过这里住持,有她看着,那些人下不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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