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徽禛说罢,抽出挂在壁上剑,递给萧砚宁,萧砚宁双手接下,再次行礼之后往后退开身。
谢徽禛靠坐进软榻中,歪倚着身子笑吟吟地看他。
萧砚宁个跃身,刺出第剑。
他气质温和,剑锋流转间划出招式却格外凌厉逼人,剑尖所指之处,威压弥漫,但不藏杀机。
果真是个呆子。
萧砚宁谢恩,站直起身。
谢徽禛在殿中慢慢踱步,像饶有兴致地打量面前之人,萧砚宁对着他本人显然比对着另个身份他更加拘谨,在乐平公主面前,还能见到这小世子偶有神态放松之时,现下他脸上却只有下臣对储君敬重和恭顺。
这让谢徽禛略微不快。
面上却不显,他问:“你今日第日入东宫,可还习惯?”
,如今走近才觉此处虽不比陛下宫殿恢弘,却也自有气势。
内侍领着他拾阶而上,言语间对他十分客气:“世子爷您走这边。”
绕过前头议事殿,萧砚宁随之往后殿走。
后殿殿门大开,殿外有站岗侍卫,皆面色冷峻、站姿如松,也有候在外头内侍宫女,各个低着头,副谨小慎微之态。
那领路内侍冲萧砚宁示意:“世子爷这边请。”
萧砚宁低声答:“蒙殿下垂爱,刘统领与其他同僚亦对臣颇为照顾,臣没有什不适应,切都好。”
“垂、爱,”谢徽禛意味不明地咀嚼遍这两个字,又问他,“听闻你刚来点卯,就被刘纲要求舞枪,还舞得十分不错?”
这里是东宫,没什能逃过太子殿下眼睛,萧砚宁不觉有异,道:“班门弄斧,让刘统领与其他人看笑话。”
谢徽禛不赞同道:“你也不必太过自谦,你是父皇钦点来孤这东宫当差,必是父皇知晓你本事,既然套枪法就能让刘纲对你刮目相看,想必有出彩之处,孤也好奇得很,不如你再舞遍,也给孤看看吧。”
谢徽禛这说,萧砚宁只能应下,谢徽禛笑笑:“不过孤这里没有枪,你舞套剑法吧,就在这里舞。”
萧砚宁跨进殿门,垂下眼并不四处张望,内侍提醒他稍待片刻,便又退出去,还带上殿门。
殿中空无人,亦无声音,萧砚宁等良久,微蹙起眉,最后他跪地磕头道:“臣萧砚宁,拜见太子殿下。”
谢徽禛笑声自晃动门帘后传来,萧砚宁微微抬眼,便见身皇太子常服谢徽禛掀开帘子,自后踏步出来。
“孤叫你来说说话而已,你是孤妹夫,这里没有外人,不必行此大礼,起来吧。”谢徽禛温声道。
他原本想看看他若是直不现身,萧砚宁会否直站这里不动,没想到这小世子这般实诚,竟跪下行大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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