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……别当飞贼
。”少年人
旁边
个方脸下人都困乏，见他浑身难受似
不老实，疑惑咕哝：“干嘛呢？鬼上身啊。”
还没等钱艾说话，另外个圆脸下人不乐意，满眼求生欲：“大哥，这种玩笑话不好在这时候说吧……”
钱艾简直想给圆脸点个赞。
在灵堂说鬼上身，你是不是嫌命太长！
方脸愣，再看这灵堂、白烛、纸人，不言语。
往好方面想，在这民国乱世里做个和尚，至少没有性命之虞，寺院有缕香火，他就有口饭，就算不能和小伙伴们汇合，坚持到吴笙交卷，总可以。
天色完全暗下来，月上梢头，空气渐渐凉。
徐望抬头看月亮，看着看着，那月亮就成吴笙脸。
他在心里说，你可要快点交卷，这没头发夜晚，太冷。
……
他：“还愣着做什
，快走。”
徐望傻愣愣地问：“走哪儿？”
说话间，院内逐渐冷清下来——刚还在院内和尚们，已经陆续出门，在这刚入夜街上，像支修行队伍。
“程家啊。”和尚边说着，边把他往门外推，“程家老太爷往生，明天接三，要做法事。”
徐望茫然：“接三？”
但已经晚，他也开始觉得纸扎人在看他，于是走上钱艾老路——左右摆头，原地转圈。
……
程家后花园，院墙外。
“师父？你就没想过改行吗？”个十五六少年，将连着绳索八爪钩递给旁边中年人。
“改什行？”中年人将八爪钩往墙上扔，拽，绳索稳稳绷直。
民国天津，程家。
夜已深，灵棚仍燃着白烛。白日里孝子贤孙们都哭完，这会儿只有几个下人守着，全是青壮年，穿得整洁但朴素，皮肤多是晒得黝黑，看就是苦出身。
钱艾就在其中。
睁开眼睛，面前就是灵棚，然后小风吹，烛火摇，照着那些纸扎童男童女，马匹牛羊，简直比喝风油精还刺激。
要老命是，他还觉得自己和那俩童男童女对上眼，莫名觉得俩纸人在看他，并且这感觉来，还抹不去，他怎左右摆头，原地转圈，都觉得那两双眼睛跟着他动。
“往生三日，逝者登望乡台望乡，此时诵经超度，让他知道，家里人已等他三日，然逝者不可复生，这场法事，也算得上他和家人最后面。到时候师父放焰口，你跟着师兄们诵经就行。”
徐望：“……”
放焰口又是啥啊！他知识体系在这块是空白区啊！
“快去啊——”眼看院里要没人，和尚猛推他后背把。
徐望踉跄着到门口，咬牙，小跑跟上前方僧侣队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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