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个“很容易炸”女人,其实就是不善控制情绪,情绪极易失控,当时同学们哪懂这些,就知道随便什小事,句上课接下茬,都能让她,bao怒,于是给她起外号叫“□□桶”。
“□□桶”炸,就固定有同学会倒霉,不是揪着耳朵到走廊罚站,就是拿作业本扇耳光,有时候怒极,随手拿教鞭或者拿着尺子,就往才七八岁小孩儿身上招呼。
况金鑫很听话,从来不犯错,也从来没挨过打,所以对这位老师并不害怕。那时他们也不懂什叫体罚,什该不该,就觉得老师是绝对权威,犯错就该被惩罚。
直到有次,他带小包茶叶到学校,那是他第次帮着爷爷奶奶炒茶,说是帮,其实就是蹲在大锅旁边帮着看火,但炒完之后,他也是欢天喜地,奶奶就给他包点。他当宝贝似不离身,家里带着,上学也带着,上课还偷偷摸摸打开闻闻。
就这次走神,被□□桶抓到,她硬拉着他到走廊,抢他茶叶丢到他脸上。他哭着蹲下来捡茶叶,她就大叫“让你动吗”!他吓得立刻站起来,连哭都不敢哭,她伸手就给他耳光,连扇好几下,然后掐他身上,哪疼往哪掐。
“、想去厕所。”面对池映雪父亲“关心”回望,况金鑫破天荒撒谎。
他心中不安与忐忑慢慢聚集成个既熟悉又陌生声音,不断在和他说——逃,小四金,赶紧逃!
清甜橘子味儿又来。
“厕所?当然可以。”池映雪父亲转身走回来,拉起况金鑫手,眼角都是和蔼细纹,目光温和如水,“前面房间里就有,你在那里坐坐,去帮你叫池映雪。”
语毕,不等况金鑫再说话,便迈开步伐,径直牵着人朝不远处拐角房门走去。
那是第次,况金鑫知道什叫恐惧,比所有童年幻想出来妖魔鬼怪都恐怖,他到现在都记得她染着红指甲。
童年里那多美好红,花儿,枫叶,彩笔,山楂糕……可真正留下烙印,却
他手很大,很有力,牢牢握着况金鑫,乍看就像亲情动画片里唱,大手牵小手,带着种天伦式温馨。
可只有况金鑫能感觉到,那股不由分说压迫性力量,他几乎是被半强迫地带着往那房间去,稍微暗中使点劲,想把手抽出来,钳制着他力道就更大。
“池叔……池叔叔……您不用这样,跟着您走就行……”况金鑫委婉提醒对方放手,可直视前方男人置若罔闻。
昏暗月光在他脸上蒙上层阴影,哪怕他没有拧眉立目,仍有种挥之不去阴郁。
况金鑫看着他,蓦地想到小学二年级班主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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