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说话。
垂暮老人靠在椅背上,脸上皱纹像沟渠样纵横交错,每道都散发着衰颓气息:“你没有错。小柔直瞒着,但知道,她早就不行,是为沉舟和这个老头子,直硬撑着。”
郑月琳低下头好会,再抬起来时,她除眼圈有点发红之外,已经冷静下来:“伯伯,大哥最近和沉舟有点误会,要他们坐下来恐怕不可能,但最近又临近换届……所以想由过来趟会好点。”
这是她来这里时说想。但到这里,除这件事外,她还想再做些其他事:
“伯伯,除这个,还想去小柔房间看看,有点想她。”
脚步最开头有些虚浮,但几步之后,高跟鞋踩地面碰撞声就恢复往常清脆简短。
沈老爷子依旧坐在他那间宽敞而明亮书房中。
郑月琳被詹姆士领到书房时候,神情因过往回忆而浮现出些微怅然。
“请坐,顾夫人。”詹姆士在旁边说。
郑月琳依言坐下:“沈……”伯伯这两个音节在她喉咙里翻滚下,“……老爷子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沈老摆摆手,“小柔房间除让佣人定时打扫外,沉舟偶尔过去坐坐外,直没让人动。”
郑月琳低声应,跟着詹姆士走出书房,往同层沈柔卧室走去。
最小又是唯女儿,出生时还是难产,小小年纪就隔三差五地进医院。
当年沈老爷子几乎把这个女儿娇宠得含在嘴里怕化,捧在手心怕坏。她房间由自己亲自布置,她衣服由自己挑选,她启蒙是自己手把手教导,她成长是像条小
沈老淡淡笑道:“看来是老得太厉害,你连伯伯都叫不出来。”
郑月琳紧绷神情松些,但她笑容还是有些勉强:“伯伯,您开玩笑……”她这样说着,却看见老人脸上层层叠叠皱纹,心头酸,声音也低下去,“小柔走那多年,也老,沉舟和郑家都长大啦。”
好长好长时间静默。
“是啊,小柔走那多年……”沈老爷子说,“送走个亲生女儿同时,又丢另个干女儿。”
“伯伯,”郑月琳声音有些哽咽,“真不知道怎面对您,小柔和是最好朋友,可在她最需要时候,直呆在国外。后来好不容易回来,还叫小柔知道学生时代事情,让她以为这多年没结婚是因为还惦记着新军……不敢过来啊,每次在梦里想想这里,都觉得小柔她还在身边……她拉着手叫姐姐,又责怪出国,说不回来,说什都不告诉她……”她说道这里,终于忍不住,眼睛发红,伸手捂嘴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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