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海楼收回视线，对顾沉舟说：“走吧，快到
。
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爬上爬下——这颗梨树结
果子是这座山里最好吃。”
“所以它变成你私产？”顾沉舟问。
贺海楼认真点头，
点都不像在说笑：“这是必须。”
两句玩笑过后，顾沉舟跟着贺海楼继续向前，等他们又爬过个山坡，不用贺海楼出声，顾沉舟就看到清泉村那间靠着山坡祠堂。
灰黑瓦片此刻就在脚下，顾沉舟朝村子里打量，发现清泉村情况不太好，但也不太坏。
盯着面前被堵得严实山道会：“朝这里走不太安稳……们试试别地方。”他说着就带顾沉舟转身，向另个方向走去。
照例是望无际高低起伏黄泥，动物尸体，断桩树木，水洼还有大大小小石头，顾沉舟跟着贺海楼左折右转，会儿朝上爬段，会儿向下走几步，弯弯绕绕地根本没有沿着之前有道路走。
两人又次爬上段陡坡，贺海楼朝左右分辨下方向，在看见前方颗树时眼前亮。
“等下，”他对顾沉舟说着，朝前方那棵树走去，几下爬到树上，摘两个果实就滑下来，“梨子。先吃个补点水分，这颗树梨子梨水非常多。”他说着把其中个梨子照衣服上擦下，却发现本来还算干净青皮上立刻蹭出块土黄，连忙换个给顾沉舟。
顾沉舟克制住自己想把梨子朝身体任何方擦拭欲望，咬破梨皮后发现贺海楼说点都没错：他几乎吞半口甜水。
泥石流显然波及这个小村庄，但因为规模不太大，大多数房子又建在相对靠中间位置，只是被波及贴近地面点高度，少数墙壁上出现裂痕，但并没有哪栋房子发生坍塌，走在四周人群也很分散沉默，并不特别焦躁，不像是有人出事样子。
这时村里人也看见站在山坡上贺海楼和顾沉舟。
最靠近山坡方向村民立刻朝身后用方言喊几声，顾沉舟没明白对方在说什
，贺海楼在旁翻译：“他说‘这两个是不是城里来那堆人里’。”
“挺好吃。”喉咙里烧着暗火被扑灭，他说得由衷。
贺海楼轻笑下，拍拍梨子树干：“这可是财产。”他修长手指划过粗糙褐色树皮，蹲下指着其中处淡淡刻痕，“三岁高度，”手指依次向上，“三岁三分之，三岁三分之二，四岁，四岁三分之。”
然后刻痕戛然而止。
贺海楼站直身子，抬头朝梨树树冠看眼，对着树干比划下自己高度，自言自语：“二十二岁三分之二。”
天上太阳悄悄地挪个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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