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四目相对。
傅听欢几乎神思恍惚下。
他抬起手,摩挲下萧见深面孔,笑道:“……被陛下这样注视着,几乎心猿意马,把持不住。”
“就在这个荒郊野岭上?……光天化日之下?”男人当然懂得男人话中深意,萧见深左右环视番道。
傅听欢凑上前啃萧见深下唇口,接着差点就抬不起身!但最后他还是凭借着绝大毅力把持住自己,只谑笑道:“又不是没有做过,上次你不是乐不思蜀吗?”
那真是,美极。
“但此处,”傅听欢双手环胸,笑吟吟道,“有傅听欢。”
萧见深依旧仰着头。
半晌之后,他微微笑,只道:“见卿人,足慰平生。可知天下固常在,而美人不常有。”
孙病此时功成身退,静悄悄地走。
于是这路下来,当船只行到隋岭地界之后,堆积如山奏章已经清理完毕。萧见深与孙病起下船,由孙病带着,往那南岭山上走去。
南岭山终年有雪,尤其山顶之积雪皑皑不化,让人几乎以为自己离江南,而到北方寒苦之处。
雪景本是美,雪景中壮阔奇秀山又是美。
这些雪是最接近地面白云,这些山笼在烟霞云雾中,与远处城廓样若隐若现。人站于山间,就好像独立在世界之外。
萧见深所占位置正是南岭山上处天桥之上,他负手而立,见此景色亦是心中开阔。但开阔之后,他还是问孙病:“此处有何等州府?有何种非朕到现场处理不可之要务?”
萧见深无法反驳!
但傅听欢很快起身并将萧见深也起拉起来,只道:
傅听欢于是从上方蹲下身来,将手递给天桥之上萧见深,示意对方抓着自己手上来。
此等距离不过人多高,凭萧见深之轻功,就算再多十倍高度也如履平地,如何需要傅听欢再搭上把手?但他若真不需要,他就是天字第号傻瓜!
他将自己手递给傅听欢。他不止将自己手递给傅听欢,还放松全身,并不使用内劲与轻功,仅由着傅听欢,让他使劲将自己给拉上去。
因此当傅听欢真正将萧见深拉上来时候,他只手是环在萧见深腰上。
他将对方搂住,被傅听欢压在地上。
回答萧见深并不是孙病。
孙病站在萧见深身后之步距离,声音却是从萧见深头上传下来。
“……此处没有州府,也没有非得皇帝陛下处理不可要务。”
这声音太过熟悉,萧见深抬起头。
但见碎琼乱玉之中,那人黑发泼墨,唇红齿白,穿狐裘,倚古树,眉目间光彩在青山老松之中恰是万里碧空那轮红日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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