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您去哪里?”赵仲注意到容瑕走下玉阶,伸手要拦住他。
容瑕没有理会他,他推开赵仲手,在众臣惊诧地目光下,走出大殿。
“陛下?!”
“陛下?!”
朝臣们跟出去,密密麻麻挤在殿
“等你站起来以后再走。”
太子怔怔地看着她,半晌道:“父皇真……是二弟毒死吗?”
班婳想到王德,想到容瑕,再想到云庆帝临死前寥寥几句,缓缓点头:“蒋洛让宫人准备毒药。”
“都怪,都怪。”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,笑声像是在哭,“若不是妇人之仁,优柔寡断,又怎会走到今天这步,若是……若是……”
他忽然不在抱怨,只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,笑得流出眼泪。
万岁、万岁、万万岁!”
朝臣个接个跪下去,这些人里面有心甘情愿者,也有不敢反抗者,更多是墙头草,随波逐流,谁有权利,他们就依从谁。
“臣……”太子撩起破旧衣摆,点点缓缓跪下去,“臣拜见陛下,陛下……万岁,万岁,万……万岁。”
他如何愿意把大业江山交到容瑕手里,可是如今天下百姓早已经不再相信蒋家王朝,就连朝臣也大都归顺容瑕,若他当真顺着容瑕话登基为帝,或许不出多久,他就会,bao病而亡,他身边人全都要跟着他陪葬。
因为蒋洛近年折腾,本就优柔寡断他,早就失去血性与胆识,他现在只求容瑕能看在表妹面上,能让他安安稳稳地渡过余生。
班婳对太子福福身:“太子表哥,请你多保重身体,先告退。”
走出东宫,她望着勤政殿方向,慢悠悠朝前走着,夜风拂面,吹淡这座皇宫血腥气,她从未发现皇宫里有这安静时刻。
勤政殿上,容瑕被人簇拥着跪拜,呼唤着皇帝,所有人都在兴奋,所有人都在为胜利喝彩,他视线在殿中扫过,却没有找到班婳身影。
婳婳在哪?
他忽然从龙椅上站起身,视线扫过张张高兴脸,仍旧没有找到他期待人。
太子妃看着跪在门外太子,状若癫狂地摇头,她男人是太子,就连在陛下面前,也不用行跪礼太子,他怎能跪在个朝臣面前,怎能?
怎能?!
最终容瑕被朝臣们逼着穿上龙袍,又被他们抬着去勤政殿。
班婳没有跟着去,她站在东宫大门前,看着仍旧跪在地上太子,上前几步蹲在太子面前,“太子表哥,你起来吧。”
“婳婳?”刚才人太多,太子根本没有注意到班婳,现在他见班婳身着银甲,战靴上还有干涸血迹,于是苦笑道,“你怎在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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