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路嬷嬷忽然想起,三年前陛下鸟房里确实有只叫圆圆莺歌,十分招福乐郡主喜爱,当时连皇后都念叨过这件事,说是准备把这只莺歌送到静亭侯府去,哪知道后来这只鸟犯病死,从那以后郡主去鸟房次数就变少。
那只鸟长什样
嬷嬷陪笑道:“郡主说得是。”
就在嬷嬷以为这位郡主会大发善心,摆主子威仪让这个小太监回去休息时,没有想到郡主竟然没有提这件事,而是向小太监招招手。
“小孩儿,你过来。”
小太监可能冻得厉害,所以站在那儿时候,双腿不住地颤抖,听到有位主子叫自己,他差点摔在雪地里。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恐惧心理,他跌跌撞撞走到这位贵人面前,大脑片空白。
是他碍贵人眼,还是哪里做得不好?
班婳喜欢别人用惊艳眼神看自己,那是对自己最好夸奖。
她把自己双精心保养过手递给嬷嬷,踩着朱红漆木凳走下马车,对向她行礼宫人点点头,对引路嬷嬷道,“今年陛下万寿,仍是在昭阳殿举办?”
“回郡主,正是呢,”嬷嬷松开手,躬身退到边,“奴婢等奉皇后娘娘之命,前来接郡主。”
“皇后娘娘总是对这好,”班婳面上露出几分亲近,“那们快些走,也想见娘娘。”
即使天上下着再大雪,宫里贵人们经过地方,也都擦得干干净净。班婳长长地裙摆撒在地上,身后跟着婢女们皆垂首噤声,威仪逼人。祖母曾说过,威仪这种东西,看不见摸不着,但是仆人、华服美食,会让其他人自动拜服。
“抬起头给瞧瞧。”
他觉得自己抖得连牙齿都在打架,可是他却不敢违抗,露出张算不上干净脸。
“你这孩子长得真可爱,”班婳笑出声,对引路嬷嬷道,“你看他脸再胖点,像什?”
嬷嬷仔细看两眼,摇摇头:“奴婢不知。”
“像陛下鸟房里那只叫圆圆莺歌,若是脸再胖些就更像。”似乎想起什,班婳面色黯,看起来有些不高兴。
没有谁在乎你是不是好相处,只要让他们明白,你是得罪不起,威仪自然便来。
宫道上太监宫门看到班婳出现,纷纷避让,无人敢直视其容貌。
“嗯?”班婳突然停下脚步,看向站在廊外个小太监,他身上穿着灰色宫侍袍,整个人瘦瘦小小,恭敬垂在小腹前手乌红肿大,跟他干瘦细小手腕极不相称。
“郡主,这是宫里粗使太监,”嬷嬷补充句,“都是家中犯事,以罪人身份罚入宫廷。”
班婳想起五年后班家,垂下眼睑道:“看起来像是个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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