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弋笑,这回是真笑,笑完之后饶有兴味地看他:“是不是觉得情不自禁惺惺相惜。”
时阔囧:“好好吃饭,不许骂人。”
林弋脸上笑意淡去,然后时阔听见她说:“忙着跟客户应酬,怕找他有事,他又抽不开身,索性装没看见。”
时阔忽然没胃口。
他想骂王灏人渣,可没有立场。他没有故意漏接过任何同事、哥们儿、亲友电话,却真因为嫌烦而无视过好几个女孩子夺命连环CALL,这些女孩子里有他爱慕者,也有他短暂交往过对象,但不管哪种,都会被他事后完美说辞搪塞过去,他也没有因此产生过任何罪恶感。
原因,直到服务员上第个菜,林弋鼻头和脸蛋还是红红,但是红很好看,就像那苹果到秋天。
“所以你们到底为什分手啊?”路上时阔打听林弋这些天受到骚扰情况以及账号被顶始末,却独独忘打听这个核心问题。
林弋倒没想隐瞒,只见她不疾不徐地喝口热茶,大方告知:“急性阑尾炎住院,晚上打他电话联系不上,等到第二天早晨联系上时候,手术都已经做完。”
“所以他是什时候到医院?”
“就第二天早晨啊,联系上就过来。”
直到刚刚。
不只是罪恶感,还有心疼,虽然林弋只是客观陈述,没有附加任何主观形容词,可只要想起来那个向来坚强姑娘忍着疼遍遍拨着无人接听号码,他就想揍人。揍王灏,也揍自己。
菜上齐,沉默和尴尬却比菜香先步弥漫开来。
时阔索性放下筷子,深吸口气,又慢慢呼出,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正式:“说想追你,是真。”
林弋正夹住个虾仁往嘴里送,闻言并没有停下动作,直到虾仁进肚,才点点头:
“那这个……情有可原吧,”时阔不想为情敌说话,但客观上讲,这确实属于不可抗力,“毕竟电话没打通,他也不知道你生病……”
“不是电话没打通,”林弋打断他,“是打通没人接,从化验完到进手术室共三个小时,手机都要打没电,他就是不接。”
“也许他手机静音,没听见……”这是十分可能种情况,但不知怎,时阔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。
“也希望是这样。”林弋露出个浅浅笑,淡淡苦涩,若隐若现。
时阔忽然悟,他不想承认自己和王灏是同类人,可是这个瞬间,他确实感应到身体里存在某个与对方相同频率波段:“他不是静音,而是在忙,所以看见也装没看见,忙完也要装没看见,最好是直挺到第二天早上再回拨过来才更像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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