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
想死，”齐思凡说起这
个字时格外坦然，“早就想死
，这些年没有日不想死。”
谢时故盯着他，试图透过那双满是恨意
眼睛，寻找到哪怕丝毫如当年那样温情，但是没有，什
都没有。
“你父母不在，但那个女人还活着，你若敢去死，会立刻让她给你陪葬。”他沉声字顿道。
齐思凡冷笑：“你如今能拿来威胁也只剩婉娘，凡人生不过短短百十载，待婉娘也故去，你便再没有什东西能威胁到，定会去死。”
“这多年，你还要惦记她？”谢时故恨道，“她早已嫁给别人、子孙满堂，你就这喜欢她，几十年还对她念念不忘？”
着他沉稳脚步声混着心跳声响，慢慢闭眼。
月色浓沉，喧嚣重归宁静。
谢时故端着热汤推门进屋，齐思凡坐在榻边看书，听到动静也未抬头，只当这屋中另个人不存在。
谢时故上前，将汤碗搁到他身旁矮几上，低下声音：“喝口汤，看你先前酒吃不少，菜却没碰几口，不合胃口？”
齐思凡没理他，慢慢翻过页书。
“忘不，”齐思凡仿佛自嘲般，“是对不起她，她能嫁给别人平安过生，有何不好？她是青梅竹马未婚妻，亏欠她世，你让怎忘？”
“那呢？”谢时故提起声音，“你忘，忘们从前所有，忘你自己为什会变成凡人！你经受天罚轮回百世，好不容易才找回你，你却喜欢上别人！”
齐思凡漠然闭眼。
他不是时微，他根本从来就不希望自己是时微。
他本是西大陆凡俗界普普通通介凡人，在十七岁之前，甚至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另外四片大陆，还有那些法力无穷
谢时故低眸看面前人片刻，眼瞳里藏着晦暗：“时微，你几时才能好生与说句话？”
“不是时微，”齐思凡神色如既往地淡漠，并不看他，“盟主何必在身上浪费工夫，你不如让早些死重新投胎，你要反正也不是。”
谢时故眼中神色愈沉：“你定要说这种话？”
齐思凡终于抬眼，目光里唯有厌恶：“不然盟主想听说什？盟主敢让以真面目示人吗？只是个凡人，年近花甲普通凡人，你不顾意愿强行将掳来，绑在你身边四十年，你图什？就算你用你那些仙法让外貌不老，可内里早已垂垂老矣、腐朽不堪，你骗得别人骗得你自己吗？恨透你，你什时候才能给个痛快，让彻底解脱？”
闻言，谢时故脸上有闪而过戾气，又被他生生压下：“你就这想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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