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中,谢徽禛忽然道:“四叔他虽大逆不道,看似疯之后神鬼都不怕,可觉着,他其实还是有害怕之事。”
“嗯,”谢朝泠说出先前他在谢朝浍面前没有说话,“杀君弑父转生只能入畜生道,他就算不信这个也总有犹豫胆怯。”
来生若不能为人,又如何能与心爱之人再续前缘,所以他不敢。
宫门在刻钟前就已经破,谢朝泠没有回东宫,直奔乾明帝寝殿去。
玉阶之上,看到谢朝泠走上来,陆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,色厉内荏喝道:“你、你这是何意,你已经不是太子,你勾结西戎人出卖大梁,如今又带兵包围陛下寝殿,你究竟想做什?!”
存亡从此与你再无干系。”
谢朝淇始终未看她,捡起地上沾血剑,步步走出去。
勤王军冲破淮王府正门,谢朝淇提着剑就站在院中,冷眼看着谢朝浍走近。仅仅两招,谢朝淇手中剑落地,谢朝浍剑尖已指向他咽喉。
“你自私懦弱贪生怕死,为图自己活命害死兄长母后,丧心病狂惨无人道,炸毁兵部火器库致无辜百姓家破人亡,通敌叛国里通外贼,让边境之地饱受战乱之苦,不忠不义不仁不孝,勾结*佞软禁父皇欺君罔上,你死不足惜。”谢朝浍字句数落他恶行。
谢朝淇轻蔑哂笑:“小时候兄长只教你剑法却不肯教,说手上没力气不学这个也无妨,总有人会护着,到头来只剩江世,你们却没有个人将他命当回事,既如此,又为何要将别人命当回事?死不足惜,便也罢,谁不是要死。”
谢朝泠倒没想到最后在这里见到人会是这个老王爷,他步步走上玉阶,沉声道:“分明是陆王爷你与淮王勾结,你们狼子野心,软禁父皇与孤,假传圣旨意图谋反,如今死到临头,还不知悔改吗?”
“你休得胡言——!”
谢朝泠步步走近,陆王身后禁卫军被他身上气势震住下意识往后退,陆王双腿也在不断打颤,面上却依旧强撑着,他是德高望重老王爷,虽先前已被皇帝厌弃,但如今陛下病重不醒,怎能由得谢朝泠说他是乱臣贼子他便是乱臣贼子!
谢朝泠嘴角噙上冷笑
“那你呢?听说你与幸王妃夫妻恩爱、琴瑟和鸣,还将那小郡主当做亲女儿力护着,三哥,如今日子果真是你想要吗?”
谢朝淇目露讽刺:“你也不过是个懦夫罢。”
谢朝浍眼瞳骤缩,谢朝淇已双手握住他剑,用力插进自己喉咙中。
鲜血溅出,染红他手上碧绿扳指,谢朝淇身体往后倒下,逐渐涣散瞳仁里映进刺目日光。
心里默念着那个人名字,终是阖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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