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朝渊自寺庙后门低调进去,被人引领去寺庙深处间院落,进门先行个佛礼:“活佛大人,幸会。”
座上沟壑满面、老态龙钟百岁活佛撩开眼皮子,浑浊双眼盯着他看片刻:“小王子,幸会。”
谢朝渊笑笑:“方才从前院那边绕道过来,看到前头门庭若市,信客虔徒无数,可惜活佛大人如今行动不便,只能窝在这小方院落里,倒是便宜那黄口小儿,长此以往只怕日后世人只记得佛子,却忘您这位真正活佛。”
“小王子何必说这些,”活佛淡道,“老,佛子才是西戎未来,西戎人尊崇他是应该。”
谢朝渊不以为然:“虽初来西戎,却也知道从未有二佛并称道理,所谓佛子,不过是有心人用来欺世盗名由头罢,您才是唯活佛,早十年您尚且能四处走动时,他们如何敢弄这个佛子出来,可惜世人愚昧,竟受他们蒙蔽。”
宫,谢朝渊问身后王让:“你可看清楚?西戎王他那面相,确定是服五石散后效?”
王让低下声音:“应当是,奴婢这些日子打听过,西戎这边贵族还有服用五石散风俗,西戎王那面相,分明是药瘾已深。”
五石散这玩意儿在前头几朝时曾风靡时,世家勋贵无不以之为风尚,但自大梁开国起太祖皇帝下明旨将之禁后,这东西便在大梁逐渐销声匿迹,不过周边这些小国依旧有大把人对之趋之若鹜,这西戎王看着便是其中之。
“但那位坤西王,观其神态清明,面色红润饱满,应当未沾过那东西。”王让又道。
谢朝渊声嗤笑:“他野心不小。”
那活佛眼中有转瞬即逝阴翳,随即又道:“佛子诞生之日,西方金光必现,世人皆亲眼所见。”
“那又如何,不过是些稍懂术法之人弄出来幻象罢。”谢朝渊轻蔑道。
座上之人终于正眼看向他:“小王子今日特地来此,有话不如直言。”
谢朝渊笑笑道:“西戎人皆畏惧佛子天命所归之言,连大王都对其礼让三分,可自小在梁朝长大,不在意这个,活佛大人之难,替您
西戎王位上坐是他那位亲父,背后掌控朝局到底是谁却未必。
王让止不住地担忧:“殿下,您方才答应西戎王事情……”
“他们有本事撕开西北军防线再说。”谢朝渊漫不在乎,所谓里应外合,谁说就定能成事?他从未做过这样承诺。
离开西戎皇宫后,谢朝渊没有立刻回去,去另处地方。
西戎最大佛寺丹佑寺在郦都最西边,占地广阔,富丽堂皇不下西戎皇宫,这里住着西戎威望最高活佛和佛子,是西戎人心中圣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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