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朝泠没理他,火烤过银针重新抵到中指指腹上,用力刺进去。
尖锐刺痛袭来,十指连心,指尖处痛感似乎要比其他地方更敏锐得多,谢朝泠咬紧牙根,抽针,鲜血喷溅而出,滴滴快速滴入手下瓷碗中。
王进胆战心惊地看着他,嘴唇翕动再不敢多言。谢朝泠不断挤着手指,重复地用针刺破指腹,从中指换到食指再换到无名指,面上血色快速流逝,痛楚和失血晕眩让他身体摇摇欲坠,但始终面不改色咬牙坚持,碗盛满,又立刻让王进换上个新碗。
“将这血倒进花盆里,别叫人瞧见。”谢朝泠哑声吩咐。
王进抹把脸,哆哆嗦嗦端
谢朝泠神色反倒平静:“之后你随孤块回去大梁吧。”
王进噗通跪下地,改口:“奴婢愿追随殿下左右。”
“起来吧,”谢朝泠道,“这事孤必得做成,你别给孤泄底就成。”
“要不、要不奴婢先替您试回吧,确定这法子可行殿下您再……”
“不必,”谢朝泠打断他,“孤没有时间耽搁,现在开始吧。”
知道肯定是。”谢朝渊笑着眨眼。
眼神撞上,谢朝泠心尖轻颤,贴近吻上他唇。
……算,他拿谢朝渊总是没办法。
再过几日,王进又去街上帮谢朝泠买回点心,特布木字条夹在点心馅里,详细与他说放心头血解蛊方法和步骤。
谢朝泠看罢沉默阵,王进低声劝他:“郎君您真要做吗?您之前就受过伤还没全好,奴婢怕您撑不下来……”
七日之内不能断,必得赶在成婚之前将蛊解,他不想在婚礼那日留下遗憾。
王进劝不动,只能领命,好在他们来时还从大梁带两个民间大夫,人就在府上,若真有什不对,立刻就能叫过来。
谢朝泠取出银针在手中摩挲下,比他见过那些太医用针要粗上倍,是下午王进借口去拿他订婚庆之物时买。
针尖泛着寒光,谢朝泠用指腹试试,将之伸到烛台上。
王进又跪地,哽咽道:“殿下既然让奴婢以后跟随您,奴婢便是您人,奴婢还是想劝殿下三思,种蛊本就非您所愿,如今解蛊不该再由您来受这个罪,殿下您合该多为自己考虑。”
“不做能怎办?”谢朝泠问,“看着你们殿下去死吗?”
他道:“按着这上头说,去做准备吧,别叫人看到。”
王进擦擦眼睛,去准备东西。
谢朝泠倚在榻边,偏头望向窗外,阴雨绵绵天气已经持续数日,依旧没有停趋势,果真不是什好兆头。
王进很快将东西备齐拿过来,捧到谢朝泠面前时双手仍在颤抖:“郎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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