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惊讶过后那小王子也笑,讥诮道:“是?那倒是要说声恭喜。”
“客气。”谢朝渊淡定道。
殿中乱七八糟议论声更响,谢朝泠很明显察觉到落到自己身上视线也更多。
谢朝渊话虽听着有些别扭,倒仿佛是真心话。
将杯中酒到进嘴里,谢朝泠忽然意识到,这句在大梁不能说话,身边这人或许早就想当众说吧,如今终于有机会,难怪他执意要来西戎。
那人似乎察觉到谢朝泠在看他,也朝他望过来,磨磨牙,又问:“大梁人规矩就是这样?下人随从也可以和主子同席而坐?”
矛头突然就转到自己身上,谢朝泠有些好笑,低头慢条斯理地吃东西,只做没听到。
谢朝渊依旧在笑,眼神已经冷。
“琳琅不是下人随从,”他沉声道,“他是本王夫君。”
话出口满殿哗然,别说那挑刺小王子愣住,连西戎王都露出惊讶之色。
,但瞧着面相间阴戾之气更重,眼睑下青黑片,身子像是虚得很,分明是国汗王、皇帝,却无那个气度。
谢朝渊谢恩,走到特地留给他位置坐下。
谢朝泠跟过去,被谢朝渊拉着就坐在他身侧,那些审视目光便又分些到他身上。
很快有人出言挑衅,问谢朝渊为何到西戎进这西戎皇宫,还作大梁人打扮,连身边随从都是如此。
谢朝渊笑笑道:“傍晚时才刚到这里,进宫便先见父王,没来得及梳洗更衣。”
……罢。
谢朝泠将嘴里炙肉咽下,笑露出点无奈。
西戎王讪笑问:“你几时成亲?先前怎未与父王说?”
“还未成亲,先定亲,等在这里安顿好便会成亲,”谢朝渊说得理所当然,“琳琅虽是大梁人,但与情投意合,在大梁时对颇多照顾,又与路逃命回来这里,不会负他。”
在西戎,男子与男子、女子与女子也可互相嫁娶,这样习俗古已有之,便是连这西戎王后宫里,男妃也有好几个,但以男子为正妻,还牵扯个子嗣问题,多半人不会这做。
当然,谢朝渊想跟男人成亲,没谁会拦着,这些人恐怕都乐见其成得很。
主座上西戎王摆摆手:“件衣裳而已,明日换便是。”
像是极为袒护谢朝渊。
谢朝渊又次谢恩:“多谢父王体谅。”
那问话小王爷十分不甘,谢朝泠瞧眼,这约莫是谢朝渊哪个兄弟,就只是这气量,也就跟谢朝溶那厮差不多。
再看其他那些个,瞧着面更嫩,难怪谢朝渊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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