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朝淇挥开他手,慢慢站起身,虽狼狈至极,此刻却分外冷静:“本王直奇怪,为何本王每步打算、做所有事,都会被人知道,之前本王直没想明白,直到太子回来,太子和恪王,你是他们谁人?呵,他俩根本是伙,你是谁人都没差。”
至于这次,他完全是被人算计,针对太子、弹劾太子不是他,可皇帝认定是他。也是,翰
谢朝淇被勒令跪在乾明帝寝殿外,直到入夜,断断续续下整日雨转为倾盆,才有人出来传皇帝话,明日太后寿宴他不用参加,让他滚回府去闭门思过。
虽有下人直在身后撑着伞,在雨中跪大半日,谢朝淇身上已然湿透,狼狈不堪,被人扶起时浑身都在打颤,差点又跌倒下去。
宋时伸手托他把,低声提醒:“殿下小心。”
谢朝淇狠狠拂开他手,不许人跟着,也不要伞,浑浑噩噩走进漫天大雨中。
乾明帝冰冷狠厉叱骂言犹在耳,“柔*成性、妄蓄大志”,这八个字就是他父皇对他全部评价。今日乾明帝甚至挑明说早知当年是他出卖先太子,骂他害死兄姐和母后,他直逃避不肯承认事实,就这被他父皇不留情面地戳破。
晌午之前,谢朝泠回到自己寝殿,进门便坐上榻,叫人拿面铜镜来。
对着镜子细瞧,下嘴唇果然被咬破,鲜红片还在渗血丝。
谢朝泠轻嘶声,廖直小心翼翼问他:“殿下,可要叫人拿药膏来?”
谢朝泠放下手中铜镜,本正经道:“这天也太干燥,上些温水来吧,让孤润润嘴。”
廖直:“……是。”
还有那句“自甘下贱”,骂他不顾身份和皇家颜面,委身自己于江世,在他父皇眼里,江世死不足惜,他也样该死。
江世、江世……
谢朝淇脚下滑倒,狼狈跌下,身后众下人惊呼。
宋时上前来将他扶起,谢朝淇目光盯上他,赤红双目里盈起冷意:“你真是江世弟弟?”
宋时愣。
用过午膳,谢朝泠小睡片刻,未时二刻起身,更衣时外头人进来禀报事情,说晌午陛下传召淮王过去,将人狠狠责骂顿,淮王这会儿还跪在陛下那里,不让起来。
谢朝泠闻言挑眉,廖直小声与他解释:“听说是清早殿下您请安回来,陛下那里又收到弹劾您奏疏,陛下大怒,这才将淮王叫去劈头盖脸顿骂。”
谢朝泠漫不经心地听,嘴角微撇:“孤知道。”
皇帝忍耐是有限度,这都出宫到这别宫里来给太后祝寿,依旧有人不消停,追着谢朝泠咬,不怪他老人家生大气。
想要鼓作气借机掰倒东宫储君,想得太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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