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朝泠在黑暗中沉默坐会儿,起身下床走去窗边。谢朝渊没叫人跟着,独自人拎着宫灯,黯淡烛光衬着他略显寂寥背影,消失在院门口。
谢朝泠怔然回神,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外侍卫内侍多许多,谢朝渊这是打算彻底将他关在这里。
要不,就还是回去吧。
谢朝泠心神黯下,再继续待下去,好似也没什意思,等眼前事情,找个合适时机,他还是回去吧。
自入东宫那日起,他就知道,他这样身份,没有任性资格。
谢朝泠闻言眉头拧得更紧,不待他说,谢朝渊继续道:“开始也不过是想着,能将你关起来就好,哪怕折腿,也要将你关在身边,后头才生出那些不该有期望,你说会喜欢,当真,但也只是当真而已,你不会喜欢,你说孤单想也是骗,你还是要走,现在不走,以后也会走,所以只能给你下蛊,像开始打算那样,将你关起来。”
“这样也好,这样你还是个人,你不喜欢也没关系,留在身边就好。”
谢朝泠心思点点往下沉。
谢朝渊其实没说错,他早晚会走,他是东宫储君,他不可能辈子待在这里,他那点浅薄舍不得,其实根本不值提。
所以这个人不信他,不信他说怕孤单,不信他说会喜欢。
说话,恪王殿下是哑巴吗?”谢朝泠皱眉。
“没什好说。”
谢朝泠气道:“你有病。”
谢朝渊没否认:“今日之事,不问是谁帮你,庄子上所有人打二十棍子,再有下次,惩罚翻倍。”
“殿下现在是拿自己人来威胁?”谢朝泠几要被他气笑。
黄粱梦,过眼云烟,总有日会醒来。
谢朝泠无言以对。
谢朝渊也没再说下去,安静片刻,他又抬手抚抚谢朝泠面颊,缓和声音:“很晚,不吵你,你睡吧。”
“……你呢?”
“睡不着,去前头书房看看书。”谢朝渊淡道。
重新帮谢朝泠熄灯,房门开阖,谢朝渊出去屋子。
谢朝渊依旧慢吞吞地帮他揉捏手腕:“琳琅若是不在意他人死活,那便当没说过吧。”
“不在意,”谢朝泠冷道,“他们都是你人,你都不在意为何要在意,要杀要剐,与何干?”
谢朝渊抬眼看他:“那好吧。”
……那好吧,然后呢?
“琳琅这样人,是没有心,”谢朝渊忽然道,“看似对谁都好,其实谁都不能真正进去你心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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