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面写着:
“你们到底对霍栖萤做什?”
吴老板目光,黏在这张纸上。
他满是油汗,因恐惧而扭曲脸上皱纹,居然舒展开来,那些干瘪线条,
于是,那只颤抖笔,再次写下三个字。
“喻凡海……”
喻凡海。
喻慈生父亲。
纪询曾在琴市同霍染因起,见过对方面,位慈眉善目,吃斋念佛老人家。
那他们是怎知道这件事呢?
只能是刘言——柳先生——拉拢他人准备上位清除障碍时,说出来给冯四龙定罪!
真是可笑。
罪犯之间,也罪出个三六九等来。
纪询问题并没有结束。或者说,当吴老板彻底崩溃时候,这场询问,才真正开始。
道,这些人到底知道多少……都四十年……不知道……也许最聪明柳先生可以分辨……可是这又怎样呢?柳先生在门外……也被他们耍得团团转!
当年孽债已经找上门,逃不掉……逃不掉,难道能让别人逃掉吗?让外头不管他死活柳先生逃掉吗?
喀喀喀。
喀喀喀。
骨头在响,它们在痛苦,它们在讨饶。
他看向霍染因,他觉得霍染因或多或少会有些触动,但霍染因风轻云淡,仿佛这件事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影响。对方只是沉默着,或者沉思着。
还有两张纸。
纪询将倒数第二张展示给吴老板看。
鲜花。
大团大团鲜花,簇拥出个女性形体。
“船上时候,谁撞见刘言和冯四龙密谋几十万?刘言是怎杀死冯四龙?”
吴老板已经瘫软。
他认命地写下:
“是褚兴发……们后来知道,写下那些纸条,是褚兴发……这是下船之后,们去日本换身份,又去香江……这个过程中,褚兴发卷走们大笔钱,消失……他们愤怒之中说出来……后来平静几年……龙哥病死……表面上是病死……实际上,死样子和付格样……怀疑是被柳先生……刘言,指示余海害……”
“余海改成什名字?”霍染因忽然开口,轻声询问。
他几乎是用画写出自己内心惊愕:“怎可能,你怎连这个都会知道?”
当然是用猜。纪询心想。
冯四龙凶杀和余海带有复仇性质杀死付格是不同。余海报复水手们可以共情,因为付格在歧视、在压迫着水手们,并且手上已经有曹航条命。他们用自己方式在血债血偿。
但冯四龙,是船上凶案发起者,是最纯粹凶手。
哪怕是所有人杀疯最后,他其实也没必要坦白自己罪行,或者说,大概率根本不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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