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人轻而易举地摆脱猎物纠缠。
纪询轻巧说:“你为他安排路线,猜——是从山上走下去,然后在没有监控路边上安排好车,只要呆在车里面监控也查不到你儿子,你是这想吧?也许联系方式都转手好几道。别担心,这山不大,你儿子是个娇生惯养人,再怎走山路也习惯走能走路,留下足印痕迹非常好辨认,到公路上怕是点路也不想多走,同事已经下去找,只要推算出下山大致时间,就能从附近道路监控上寻找时段内车,挨个排查过去,虽然麻烦点,但总能得出个结果。”
“你——”孙太太面色骤变。
然而这异样脸色,终于在她意志下,逐步平复。
她冷笑道:“……有意义吗?”
“陈家和早上在这里。”
推理这种事,掠去过程直接说出真相总是产生出人意料威吓作用。
这种威吓对任何嫌疑人都奏效,区别只在于他们有没有把自己受到惊吓表现出现。
孙太太做得不错,她只是略有僵硬。
“听不懂你在说什。”她强硬辩驳回去,接着像蚌壳样闭紧嘴巴。
“什意思?”纪询不露声色问。
孙太太坐在落地窗下玫瑰色贵妃椅上。当她靠
纪询牢牢盯着她无意识垂落在地面视线,现在所做推理之于陈家树死亡,以纪询直觉而言,99%不过是条主干上枝桠,可惜在团迷雾时,它太明显,太粗壮,蒙蔽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思维,除非确定排除掉,否则作为警察总得去探究竟。
“你马上七十大寿。年纪大人总喜欢儿孙满堂,所以即使冒着花粉过敏风险,也决定来到这个山庄,因为这里清净,人烟稀少,足够庇护你那刚犯事跑到国外小儿子——他没从正门来,你给警方监控没他,但药房和花园小门拍到。”
“只是在这个时候,仿佛晴天霹雳般不凑巧……陈家树死亡。护士对陈家树死亡报警,更吓坏你。因为你意识到,在自己已经失去个儿子,还来不及从震惊中提取悲痛同时,你很可能面临着失去第二个儿子危险。手心手背都是肉,但死人毕竟死。你只能优先照顾还活着那个。
“你让陈家和趁警方出警这段时间拆掉摄像头赶紧逃走,而你留下来打掩护——用急性肾排异这个借口拖住警方,给他制造足够多时间……”
“证据呢?”孙太太突地抬起头,迫视纪询,她眯着眼睛,像盯住猎物蛇样,“全部都是猜测吧。你有什证据证明小儿子来过?靠指纹?这是家产业,小儿子过去也来过,指纹皮屑都有可能留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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