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烫到?”纪询问。
“他妈妈帮他洗澡,没有兑好水,刚刚烧开不久水对着背浇下去,烫伤。因为被烫到时候霍染因没有叫也没有哭,所以过好会,他妈妈才发现,才把他送医院。后来他跟说起这件事。”
原本目光直直视前方喻慈生微微侧头,他剔透瞳孔注视纪询,因为没有聚焦落点,有种朦胧美感。
这是白化病患者常见视力病变,种不能通过手术矫正缺陷。
当这种带着透明玻片感觉瞳孔落在身上时候,纪询感觉到细细战栗,似乎正为他所预感到接下去不祥内容而恐惧。
世间事与逝去人再没有关系。
但有时候,这种时候,就算意志再坚定人也不免迷信想:如果死去人依然在地下睁着眼望着人间,那该怎办呢?
当真相是丑陋,幸福是真切。
该用丑陋真相戳破真切幸福吗?
前方霍染因对着墓碑沉默,远离霍染因后边,喻慈生和纪询站在处。
霍染因头次来。
铁色大门是陌生,高高院墙是陌生,连院墙之后,如伞如盖,如士兵列队松柏也是陌生。
将闭合铁门敲开,对着神色诧异工作人员说明身份后,霍染因才得以带着纪询和喻慈生进入其中。
进里头,沿着石板路,路来到墓碑伫立地方。
只剩最后截路时候,纪询和喻慈生不约而同放缓脚步,让霍染因独自上前。
“那时候们都很小,刚认识不久,同他说,家里不敢哭可以来家,那里没人欺负他。可是最后他也没有哭。”喻慈生将话说完,“他很开心,并不觉得烫伤是件什大不事。他说那次,妈妈抱他。”
喻慈生忽然开口:“今天看霍染因,他行动直不太方便,是受伤吗?”
“背部受伤。”纪询回答。
“又是背。”
这个‘又’字,让纪询多看喻慈生眼。
喻慈生像是随意闲聊般同纪询说:“你们在起话,应该有看到他背部烫伤吧。那是他小时候被开水烫到,留下痕迹。”
人是群居动物,可也需要独立空间。
先前从未来见过家人墓碑霍染因,恐怕也正需要这几分钟孤独。
年少之际面朝生,年长之后走向死,中间路,曲曲折折,艰难攀援,最终,都是灰色墓碑上鲜红几个字。
霍染因手,捏着早上得到鉴定报告。
人死化灰,不存灵魂,不存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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