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下人立刻热火朝天干起来,将各自躯体上好肉整块砍下,又将零碎部分串成肉串,再有些则剁成肉糜,如此同献上。
终于,雾散天清,金光闪耀,在天空最正中位置,勾勒出个绰约多姿仙子形态,那便是妈祖娘娘!
娘娘安坐云端:“你们所求何事?”
众人叩拜:“求娘娘救命!”
娘娘:“人定胜天,你们不必求,自己便就能救下自己。船行要帆,剥皮做帆,不就能摆脱困境?”
他左右看看,摇头晃脑,割开躯壳,将里头血液都放出来,又淋些海水上去,如此搅和搅和,便以手指沾上,在虚空中书写文字,念念有词,恭请娘娘:
“天青青,地荒荒,孤船独路凄慌慌”
那天更黑,霹雳轰隆,银龙飞舞;那风更大,巨浪滔天,漩涡频出。
“灵风绕,绕行前路辟诸邪”
风又起,却不是狂风,而是不知哪来缕清风,清风压倒狂风。
心,还有什比向娘娘献上们自己更加诚心?”管事说。
这句话恰如洪钟大吕,指点迷津,大家恍然大悟。
“明白。”船长说,“应该把自己献给娘娘。”
他说干便干,出手捞起自己身体,左看右看,审视良久,突然伸手掰开自己嘴,将嘴里舌头扯出来。
那舌头红通通,软塌塌,扯得船长气喘吁吁,终于把整根舌头都扯出来,他唰地割掉自己舌头,献在娘娘跟前。
众人大喜,可看自己零零落落尸体,又都犯难。
就在这时,娘娘朝前指,只
“神光赫,赫照众鬼魂魄飞”
天边裂出道缝隙,仿佛只无形巨手,将那浓重雾气轻轻拨开,天光便从缝隙中洒落下来。
“妈祖娘娘速速显神通!”
最后声,管事拔高嗓音,嗓音尖利如公鸡鸣叫。
可妈祖娘娘虽显神迹,却并未现身。众人情知是祭品还不够缘故,因为海中还有尸体,较之先前具具出现浮得快些,接二连三浮起来。
等船长做完这事,翻涌海浪又吐出两具尸体,这回是大副与驾助尸体。
看这情景,众人顿时对管事所说坚信不疑,大副和驾助连忙捞起自己尸体。
大副和驾助同时捞起自己尸体,尸体上恰有只刀鱼,倒也趁手,他们便用刀鱼做刀,开膛破腹,挖出自己肾,紧跟着献上。
接着又来具尸体,是刚才发声水手,水手力气大,想出风头,便砍自己脑袋,将脑袋用力砸,砸出道缝来,又将里头东西都掏空,再放进海里刷刷洗洗,便把头壳做碗,恭恭敬敬地献在娘娘身前。
又来是管事,管事尸体也飘上来,也捞上自己尸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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