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这多个年。”老胡被逗笑。
“说有就有。”罗穗呸呸做声,“闲着没事自己咒自己玩吗?”
“嗡嗡——嗡嗡嗡——”
手机铃声打断胡芫暗暗观察,她拿出手机,低头看眼,当看见屏幕上显示“胡铮”时,她微不可查地拧拧眉,并不太想接,但还是接。
“喂……”她压低声音。
罗穗手里端着个碟子,碟子里放着花样繁多水果,摆盘也极其精致,里头攒着樱桃和西红柿,外头则是切瓣苹果和梨,远远看去,像是花样盛开在碟子里。
因为窗户是开着,所以胡芫能够听见他们对话。
“老胡,吃水果。”罗穗招呼老胡。
她拿起碟子里牙签,插片苹果,喂老胡,边喂边说:“先吃水果,吃完水果们吃药。”
“还要吃药?你别听医生胡说,”老胡皱起脸,“病早好。”
微妙改变,成更加立体更加不凡起来。
但他也确实老……
胡芫正想着,眼里掠过道温柔紫色,她再看过去,个穿着紫色毛衣裙年轻女人出现在老胡身旁。
罗穗来。
她知道这个女人已经两三年。只是分隔两地,难得地碰见也是面匆匆,现在,终于有时间和空间好好地看看她。
但电话那头人,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不方便说话,依然将嗓门喊得跟铜锣样响。
“胡芫,你现在回琴市对不对,看到爸是吗?”
明明是个早过三十大关中年男人,但日日年长,似乎也没有磨去他少年时候冲动刚愎性格,反而年纪长,成家立业,父母不管,越发唯独尊。
“那个老头,到底在想什!整天瞎闹,就知道搞女人,年纪大把,走路都要走不动
他脸上皱纹本来就多,此时再皱,跟脱水橘子皮样可怕。
就算从小就是老胡带大,胡芫有时也对这张脸报以难以容忍之心……并非嫌弃,而是因为关系太过亲昵,便无法容忍记忆里历历美好、如山如岳父亲影像,被眼下这副老态龙钟样子所取代。
但这副老态龙钟模样,似乎又是另外个女人崇拜。
胡芫听见罗穗声音,潺潺泉水样,说起话来叮咚作响。
“知道你病早好,但吃药呢,不是为治你现在病,是让你明年、后年,大后年,都不会再犯病。”
最大感觉,首先是年轻。
当然,老少走在起,人们自然要先感觉老又多老,少有多少。
接下去感觉,是漂亮。
个很漂亮,似乎也很温柔女人。
看上去就和她身上紫毛衣样温柔,和她腕间绿镯子样漂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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