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很怪。
纪询无意识往旁边走两步,来到客厅外阳台处,霍染因站在这里。
段鸿文有杀妻念头,是他们提审诸焕之后知道,当时考虑是妻子肯定不知道这件事,否则没有道理在警察面前也声不吭;今天上午将段鸿文传讯警察局提审,也是要敲打训诫段鸿文,弄明白他为什会有杀人想法,并扼杀他杀人想法。
也许是终于说出理由,魏真珠重新表述昨日行踪。
她说她上午10点跟着丈夫出门,11点看到丈夫和诸焕,接着诸焕12点左右可能去吃饭她也离开段时间吃饭,下午回到天桥下,看到诸焕和莫耐在五点半左右上辆车,她打跟上,看到诸焕中途下车去个取款机,又回到车上,最后到KTV。莫耐上车时她没认出来这个人,下车躲进小巷子时她才认出他是逃犯。
“之后就去买菜,警官,这个没撒谎。”
“不是,你知道丈夫要杀你,那你为什不报警——”文漾漾脱口而出,“明明昨天来过,你还和单独交谈!”
和此人分开,并没有去过KTV,您不可能跟踪你丈夫看到莫耐。”
魏真珠端起杯茶,她低下头。
也许顺从女人大体有着相同模样,总是低着头,弓着背,声音细小,不太敢发表自己意见:“是看见诸焕,直跟着诸焕,接着看见他们,他和莫耐……”
“那又怎样呢?”文漾漾语气越发严厉,“您丈夫和个男人在天桥底下交谈,也没有什奇怪之处吧?”
又是沉默。
“这也没什稀奇吧。”魏真珠抬起头。
她笑笑,暗黄脸上每道皱纹都写着无奈。
她今年不过四十,但看着像是五十,六十,早已对过日子没有兴趣。
“书上早就说过,婚姻是爱情坟墓,再恩爱夫妻,生中也有无数次想要杀死对方。只是有些人付诸行动,有些人没有而已。”魏真珠,“丈夫……就是付诸行动而已。但是法治社会,杀人也不是那容易,所以想……也许等他冲动过就好。”
很怪。
是思考沉默,还是怯弱沉默?
纪询看着魏真珠,暗暗想道,他觉得面前女人身上笼罩着层浅薄雾,稍不注意,就有可能遗漏些东西——这些遗漏,可能很重要,也可能不重要,但漏掉东西,总是令人十分不愉快。
“其实……”魏真珠说话,声音还是细细,很平静,“知道丈夫要杀,看见丈夫给诸焕转账,所以才直跟踪着诸焕。”
文漾漾时目瞪口呆。
就连旁边纪询和霍染因,都深感惊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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