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色冷峻，偶然朝孙
是个人都能从纪询控制不住颤抖抽搐
身体中看出来纪询现在正经历痛苦。
血液从他捂着肩指缝中流出，涂满纪询手掌，又落到白瓷砖地上，先是红梅似斑斑血点，而后血液越来越多，红梅立时被打湿淹没。
“哈，哈——没，没事——帮
简单包扎，止血，先交换人质——”
纪询喘着粗气，断断续续地说话，他极力压制着面孔扭曲，还试图小幅度动动手臂。
原本忍着泪林芸
下子泪崩
，她居然不顾危险，用力挣扎起来：“不要，不要交换！”
“砰！”
枪响，巨响。
火光如烟花绽放在漆黑枪口，而后硝烟满溢，子弹穿过纪询肩膀，射中他身后橱柜玻璃，以子弹为圆心，环状裂纹割碎玻璃，那霎时溅射起碎片，成千上万，大大小小，先倒映天光，再倒映血光。
“哈——”
纪询发出声痛苦喘息，捂着手臂，倒在地上。
ao露在你枪口下。
你呢？
大概有阵过电似战栗掠过霍染因心脏。
他手轻微地抖下，是肉眼看不见，谁都没发现颤抖。
但这颤抖烙印在他心口上。他难以形容这是恐惧还是激动还是别无法表达情绪。
“闭嘴，不准动，再动现在就崩你！”孙福景大声呵斥。他又扭脸，冲纪询发出得意大喊，“警察居然真这
蠢，先给自己来上枪？告诉你，反悔！”
“哈……孙先生，出尔反尔在谈判上……可是大忌。”纪询忍痛说。
“是警察太蠢，居然连这种事情都相信。”孙福景冷冷道。
“愚蠢是吗？是孙先生你吧。”纪询脸色还是惨白，但他靠着霍染因，慢慢把蜷缩起来身体拉直。
从开枪到现在，霍染因目光绝大多数时候都停留在纪询身上。
鲜血从他指缝中，汩汩流下。
霍染因健步上前，扶住将要倒下纪询，他手指稳稳掐着纪询手臂动脉，阻止血液迅速流失。
他枪口低抬着，指向孙福景，无声威胁；目光却集中在纪询脸上。
“没事吧？”
当然有事。
霍染因猛地闭眼，然后又迅速睁开，身体上颤抖没有，但并不消失，而是进入心底。
他心在摇动，跟着纪询目光摇动，摇动出恐惧，摇动出微怒，还摇动出薄刃出鞘即将嗜血兴奋。
他将这所有难以形容复杂情绪，凝入目光，刺向纪询。
纪询也看着他，似乎还看向别处，看向他们身后窗帘。孙福景窗帘是暗色，遮挡外界视野，但阳光之下，有处比其他地方更暗分。
纪询命令：“听口令，三、二、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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