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瓶底下,还有星星点点紫红,是紫色花瓣揉碎后痕迹。
风呜地咆哮,窗帘如蝙蝠翅膀样抖动扬起,光线骤暗又骤明,他终于看见沙发上小个子女人,和小个子女人身前无数人偶。
女人横躺在沙发上,衣冠整齐,只手虚虚垂落,其貌不扬脸上,神色宁静,像是普通地睡着,做个平凡梦;她另只手,虚虚握着,掌心里有只木雕人偶。
人偶是女孩,扎着两个小辫子,脸蛋圆润,衣裙鲜亮,头发漆黑,各个地方都被涂饰出上好颜色,唯独那双眼睛,没有被点亮,是空洞洞白色瞳仁,望着握住它女人。
它左眼下,女人拇指按着地方,残留抹紫红痕迹。
连抽油烟机都不见多少油污。
厨房角落有个筐,很普通竹篾编箩筐,但箩筐口缠圈干花,于是就连放在里头几把最朴素黑伞,都变得富有意趣起来。
再看挂在墙壁上布艺,花色很杂,看得出全由碎布头拼凑,饶是如此,也轻轻巧巧遮盖老式建筑墙壁上不可避免裂缝。
个干净整洁,极富生活情趣女人。这样女人,不该犯这个错误。
纪询目光从玄关处没收拾泥土挪开。这点点散碎泥土,让人想到被蚯蚓反复钻磨后样子。想到蚯蚓,软体动物似乎就钻进衣服里,攀到皮肤上,沿着他背脊悄悄往上爬。
那是紫色花瓣留下痕迹,但更像人偶血液,正自木头中缓缓渗出。
除此以外,还有更多人偶。
这些人偶有些站立,有些躺倒,有些在茶几上,有些在沙发上,还有些掉落到地板上,它们姿态各不相同,造型也彼此相异,唯独全部都是女孩,全部都没有点亮瞳仁,模样白森森瞳孔,望着沙发上死去女人,望着室内每个角落,也望着进入房间纪询。
“啾——”
宛如少女娇啼声音在室内响起,纪询轻轻震,随后反应过来,那是角落笼子里文鸟叫声,通体洁白鸟儿在笼子里扑腾着,叫声针般扎过纪询皮肤,扎到纪询心底,它扭扭,如同刚才爬在身
他虚虚握起拳头。
今天真有点冷。
屋内装饰明媚阳光,空气却像寒窑样冻,没有点儿人气。
主人只是离开两三天而已,至于这样死寂沉沉吗?也许至于吧。房子总是要有人住,没有人房子,只是灰尘蛛网壳子,和虫蛇鼠蚁天堂。
他路过厨房,进入卧室,拘束视线散开,先看见是束放在电视机柜上花束,花束插在个透明玻璃瓶内,玻璃瓶内没有水,鲜妍花朵早在干涸中萎蔫,垂着头,软趴趴搭在玻璃瓶边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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