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佩阳从善如流，和他隔桌对视。
良心微胖，面相憨厚，眼里却闪着精明：“你想买文具。”
范佩阳不意外。
能
青年：“就做买卖
铺子啊。”
“什
买卖？”
“但凡能倒买倒卖都有人做，吃，用，武器，文具……”
“带
去。”
范佩阳随着青年穿过
条又条暗巷，七拐八拐，拐得要迷
路，终于见到那位被青年誉为“地下城良心”中间商。
范佩阳居高临下看着他，逆光脸上看不出情绪：“吃饱？”
青年飞快挖出最后肉渣放嘴里，然后特别恭敬地双手把空罐头盒举过头顶：“哥，还你。”
空罐头盒被吃干净得像刷过样，怎看都回天乏术。
“你自己留着吧。”范总第次开始认真反省，武器选择可能太草率。
见对方没生气，青年胆子大起来，咕哝道：“你文具树是隔空移物？那你用石头啊，用罐头你那不叫打架，叫勾引。”
失去平衡，撞到巷子墙上。
瘦弱青年把抢回面包，又迅速捡起地上罐头，撒丫子就跑，疯兔似。
五大三粗吐口唾沫，给范佩阳撂下句“你给等着”，拔腿就追。他跑起来没声，就像脚下有气流在托着，速度也比般人快许多。
范佩阳扬起眉毛，看明白。
这就是对方直不用文具反击理由，因为他文具树是速度加成这种辅助型，打架没用。
良心不生产食物、文具，他只是这些东西搬运工，顺带赚个差价。
领完路，青年就拿着良心给介绍费——俩小面包——撤。
良心关好门窗，又把范佩阳引到阁楼上，才开门见山问：“你准备怎付款？”
范佩阳觉得有趣：“你连想买什都不知道。”
“请坐。”良心在张方桌旁边坐下来，示意范佩阳坐到对面。
范佩阳：“……”
“哎，怎好像没见过你？你是新来？”青年像发现新大陆。
范佩阳挑眉不语。
青年嘿嘿乐，被揍眼睛已经肿起来，也不耽误他那点小自豪：“你不承认也没用。不是吹，这个地下城里，有多少人，有多少组织，哪个房子谁住，哪个铺子最黑，门儿清，你别看……”
“铺子？”范佩阳忽然打断他。
不过相比这个，范佩阳更在意另外件事——自己刚用顺手武器，好像被人绑架。
死巷，废墟，污水横流。
羸弱青年缩在墙根底下，上气不接下气地吞咽罐头，不时噎着。
三五秒风卷残云，罐头就见底，他伸手指进去抠剩下罐头渣，头顶忽然暗下来。
青年怔怔抬起头，整个人已完全笼在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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