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绰有点后悔刚进门时那
巴掌下手太轻
。
“除小时候，很多年没喝过别人特地给
煮
汤。”裴廷约忽然说。
沈绰动作顿，裴廷约正在喝第二口，慢条斯理地品尝，似乎对这个汤颇有感触。
沈绰看着突然想到，这人之前说父母很早就不在，有心想问，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问这些。
“厨艺有待长进，”几分钟后，裴廷约扔下汤勺，冲他抬下巴，“下次再努力。”
沈绰噎瞬：“怎
知道你图什。”
裴廷约上下打量他番，眼神逐渐下流：“脸不错，身材也不错，玩得也够花。”
沈绰确定，这人酒还没醒。
刚盛出来热汤就在他手上，要不是温度太高，他都想直接扣裴廷约脑门上去。
“喝汤。”忍耐着把汤碗往裴廷约面前搁，沈绰回过身，接着收拾灶台。
还是想跟你样当律师？”
“嗯，”裴廷约很散漫地应，“想是想。”
沈绰问：“为什你觉得他不合适？”
“你觉得他合适？”裴廷约又将问题扔回来。
沈绰无语：“他是你朋友又不是朋友，怎知道。”
“煮给你喝就不错，不许挑三拣四。”沈绰把空碗拿过去洗。
裴廷约在旁看着，沈绰站在灯明台净处，面色平和，不沾半点晦暗尘埃。
上楼、回房间，进门时沈绰想摁开灯，被裴廷约制止住。
“做什？”沈绰疑惑问。
“你说
裴廷约捏着汤勺，在那碗加足料汤里慢慢搅拨。
沈绰转头见他不动，提醒道：“赶紧喝，别会儿汤冷。”
裴廷约垂着眼里情绪有些难懂，片刻，他抬眼睇向沈绰，又是那种玩世不恭语调：“老婆，你还挺贤惠。”
“……你是不是真想挨揍？”
“上床再打。”裴廷约斜倚在料理台边，捏起勺子悠悠尝口，——加药材汤味道不是特别好，也还算不错。
“在法院十年还当不上正式法官，也算不上有多少人脉和资源，这个年纪才去律所，谁会搭理他，难不成跟那些刚毕业学生样从头开始？”裴廷约语气里不乏嘲弄，“十年都升不上去，不是性格不行，就是脑子不行，在体制内平庸点至少能混吃等死。”
沈绰愈觉困惑：“你这看不上你朋友，还能跟他做十几年好友？真不像裴大律师你个性。”
裴廷约不露声色：“所以在你眼里是什个性？”
“无利不起早，”沈绰直白说，“个没有多少人脉和资源平庸公务员，哪里就值得你深交？”
“你也是个没有多少人脉和资源平庸大学副教授，你觉得图你什？”裴廷约回呛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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