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神奇。
身后门被蓦地推开,个人影小跑过来跪在他身边,急急抓住他手。
齐谨逸被吓跳,看到凌子筠紧抿唇线,好笑地拍拍他头:“怎过来?”
“伯父有没有为难你?”凌子筠上下检视过他圈,又摸过他手臂,“有没有罚你?”
“有啊——”齐谨逸委委屈屈地勾着他脖子蹭蹭,“他要在这里跪个钟,罚个钟不能见到你。”
他们学校学生档案,说是……”温雨娴寥寥几语讲述之前事,又笑起来,“……顺便还阿观宾利给。”
“太过分,”于情于理凌子筠都是自家人,况且他这乖,蒋君沙听着都郁气,招手让管家过来,“阿谨下手还是太轻,你把那些人名字报下,伯母帮你出气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凌子筠赶忙拒绝又连连道谢,把话题转走,心却飘飘浮浮地飞去齐谨逸那里。
他记得那天,他气齐谨逸去跟“阿嫂”吃饭,挂他电话,到晚上齐谨逸带着蛋糕回来给他庆生,载他去明景湾看海。他记起那夜广阔海面和温柔风,齐谨逸说风吹过海面很伤感,因为海面太阔,留不住风,他却觉得齐谨逸像风而自己像海,心潮起伏都随他左右。
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在保护自己,原来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动心。
凌子筠原本紧张表情变作无语,好笑地推他把,又在他身侧蒲团上跪正,说:“陪你。”
齐谨逸知道阻拦他也是在做无用功,只让他换成跪坐姿势,要他不要直直地跪着,说会伤膝盖。
“那你跪得那直干什,”凌子筠心疼地伸手拉他,“怎这不
蒋君沙说话间看出凌子筠藏得极好心不在焉,往楼上看眼,拍拍他手:“他应该在佛堂,你去看看吧。”见凌子筠瞬露出些许惊慌,她又笑笑:“没事,应该只是罚跪而已。”
管家领着凌子筠上楼,她跟温雨娴对视眼,摇头苦笑-
佛堂中供有莲花长明灯,案台上供着新鲜瓜果,齐谨逸直直跪在蒲团上,仰头看着慈眉善目木雕菩萨像,觉得切都刚刚好。
仿佛天意如此,他上有大哥下有小妹,传宗接代轮不到他,他对家业不贪不争不抢,家人觉得本该如此又觉得对他有所亏欠,也没有东西能拿来威胁他,只能稍稍容许他任性。凌子筠在凌家地位尴尬,对其他几位堂兄暗中争夺无所知,凌家也乐得放他马,让其他凌氏子弟少个竞争者。
亲缘近得能让他们相识相遇,又不至于为世俗所不容,齿轮严丝合缝地咬合转动,他们得以无风无浪地相恋,唯需要顾虑就是彼此感受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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