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快又会变天了嘛。”
丕绪先生,青江大声责备对方。
“因为听说又是女王啊。”
女王的治世可想而知,不过在玉座上做数年美梦,在美梦中逐渐厌倦最终走向毁灭。予王的治世只有短短六年,之前的比王也不过二十三年,再之前的薄王是十
“热心是件好事,但得暂时放一放。”
青江一下子抬起头来,面露喜色。
“这么说,是要开始制造陶鹊了吗?”
“不造不行啊,大射就要举行了。”
青江吃了一惊,丕绪于是把他被射鸟氏传唤的经过告诉了青江。后者显然越听越是丧气。
人在其下属的工舍中拥有数十人的“工手”。工手们的长官称为师傅,罗人府的师傅就是罗人。他举止温雅,特别擅长细致工艺。他的名字叫做青江。
“请吧——请进屋来。”
青江几乎要出手拉着丕绪,他如今泫然欲泣。事实上丕绪已将近一年不曾到罗人府了,明明他以前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的。不要说去罗人府了,丕绪根本没有从自己的官邸踏出过半步。王不在玉座上,射礼自然无法举行。丕绪觉得这样也好,不必去罗人府,可以一心一意呆在自己官邸。甚至今年春天青江派人请他去赏梨花时,他也拒绝了邀请。丕绪明白,是因为自己一味地销声匿迹,青江担心他,才借用梨花之名派来使者。也明白自己的拒绝会让青江伤心,但他就是提不起劲来。
相隔许久再次踏入这间堂屋,屋中的摆设仍与从前一模一样。狭小的空间,排在一起的桌子和柜子、林林种种的道具、小山似的文稿和图样。一年前是这般,萧兰当罗人的时候也是这般,自己身为罗氏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这般。一点儿也没变。
丕绪深有感触地环视着屋子,青江见状不由脸红。
“——没有时间了,我得催催你,酌情置备些什么敷衍敷衍。”丕绪说。
“敷衍的话实在是……”
“不要紧。总之,只要飞的时候不至于太难看,碎的时候不至于太丢脸。没有时间仔细考虑了。只要仪式能够平安无事地完成就好。”
“但是……这是新王的初次射礼呀。”
丕绪淡淡一笑,
“还是乱七八糟的,也没整理……”
“这样才好。若是收拾整理过,就找不到记忆中的感觉了。”
真不好意思,青江小声嘀咕着,慌忙收拾起来,那是一些古旧的文件和图样。桌子上则零散摆放着他的作品,每一个都很像古老的陶鹊。注意到丕绪的视线,青江难为情地低下头。
“那个……我想也许能学到些什么,就试着把古时的陶鹊再现出来了。”
是这样啊,丕绪轻声说到。没有罗氏的指示,青江是不应该这么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