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白乎乎软绵绵
棉球遇水后变得沉甸甸，颜色也被碘伏染成
粽褐色。
像是天上白云坠入尘土，被雨水打成
团脏污烂泥。
门外传来校医声音，蒋尧动作顿住：“老师回来，不然让老师给你消毒吧，
怕手上没个轻重，你又这
嫌弃……”
尹澈想说不嫌弃，又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挺突兀，迟疑半秒，医务室门就开。
校医和之前那个女生扶另个女生进来，后者脸色很苍白，嘴唇也发白，副随时会晕倒样子。
医务室门窄，只能容个人通过，扶人女生先进，她扶着女生被她带得重心前移，身子歪，直挺挺地倒下来。
“啊！”扶人女生惊叫声，伸手去拉，却没拉住，眼看着自己同学就要面朝下撞上地板，吓得僵在原地。
脸部轮廓修饰成平庸样子。
但尹澈却挪不开目光。
蒋尧手指很修长，蒋尧帮他处理伤口时动作很轻，蒋尧背着他时候很稳当，蒋尧很会照顾他情绪，蒋尧没有觉得他不好……
而他，觉得蒋尧哪里都很好。
尹澈垂眸，睫毛颤颤。
所幸预想中画面没有发生。
尹澈看着蒋尧个箭步冲过去，看着蒋尧把那个摔倒女生抱个满怀，看着女生虚弱地睁开眼，轻声说：“谢谢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
蒋尧声音很温柔，也很遥远。
有什东西咕噜噜地滚到脚边，尹澈低头，是那团棉球。
有什东西已经呼之欲出。
“好，应该干净，给你涂药水。”蒋尧把用过棉球扔，又扯团新，蘸些碘伏，“乖啊，忍着点，疼就叫，哥不笑话你。”
“……滚。”尹澈踹他脚，没真踹到，运动鞋前头碰撞下，碰完没缩回来，就这抵着。
蒋尧没注意，拿着棉球往他摊开手心按。
“来来来，扶进来，当心别撞到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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