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曲折陡峭山路上,房主在前面领路,时不时回头向周晋珩吹嘘:“这房子真不错,冬凉夏也凉,你们有钱人不都喜欢这种自然风光吗?放假时候来住两天再好不过,那个词叫什来着?哦对,返璞归真!”
到地方打开门,又换副面孔,脚还没踏进屋里就着急要走,生怕撞鬼似:“钥匙给您放这儿啊,屋里找人打扫过,死人味也差不多散干净,您要是介意,可以把这里头家具都换掉,小心点儿,别让城管看到来查违建就行。”
絮絮叨叨说堆,周晋珩几乎没听进去,房主说什死人味他也没放心上。
他是来求证,求证易晖并没有那喜欢他。
他对易晖点也不好,为人身自由哄骗他订婚,占尽便宜还不知足,由着性子骂过他、伤过他,让他哭不知多少回,还害他被自己朋友看不起,被那样折辱、欺负。
备按下拨通时,忽而想起自己是个大人,小孩子才找警察叔叔,挣扎片刻,还是将号码删去。
他等啊等啊,锁上木门始终没有被敲响。
等到浑身冻得没知觉,呼吸变得微弱,眼睛都睁不开,甚至用力捏自己大腿肉、狠狠咬嘴唇,强迫自己清醒都做不到。
迷糊昏聩中,他有点信那些人说话。
又过会儿,或许是想明白,亦或预感到什,他强打精神点开短信界面,脑袋抵着墙面做支撑,用冻僵手指迟钝地敲击键盘,给远在首都哥哥发短信——
他有什值得喜欢?易晖是有多傻,被那样对待还喜欢他?
周晋珩挖空心思搜刮借口,以此证明易晖没那喜欢他。只要没那喜欢他,就不会因为他死。
怀着这样想法,他走进小屋,把那天因为匆忙没能仔细翻地方都查看遍。
椅子上没有东西,木桌上也没有,约米宽小木板床上空空如也,目光触及墙角,想到易晖曾坐在那里等他,周晋珩慌乱地别开眼,似乎不去看,易晖就不在那里,就还好好地活着。
木屋只有不到十平,能称得上家具东西少之又少,更不可能存在暗格之类设计。确认窗台里外也空无物
【哥,他对很好,以后你不要再管】
只要这样,哥哥就不会怪他。
发完短信,易晖最后拨次那个号码,在耳畔忽远忽近急促嘟声中,努力扬起嘴角,用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声音对着冰冷空气说:“生日快乐。”
再次来到S时郊外青黛山脚下,警察已经撤离现场。
找到房主家时,房主隔着门不胜其烦地说不接受采访,周晋珩说要把那小木屋买下来,并报个不小数字,门立刻就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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