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他是如何回应?叶钦大着胆子仔细回想下,那时他正沉浸在程非池那句“知道”带来震撼里,想抬头看看程非池表情,又怕他脸上带着戏谑或者不屑,像自己从前那样。
哪怕明知他不是这样人,叶钦还是怕得要命,把头埋得更低,将自己缩成团,企图抵挡时,逃避近在眼前真相。
然后就被程非池握住垂在身侧手,接着鼻间飘进股药油刺鼻气味。程非池边给他抹药边问他话,见他只会点头摇头,另只手覆在眼上迟迟不愿放下,终是没再追问,说句“早点休息”便出去。
叶钦恼恨自己懦弱无能,尤其是在程非池面前,总是会不受控制地流眼泪。
平时明明不是这样,他受过比这疼百倍千倍伤,遇到过欺压更是两个手都数不过来。他自己都习以为常,也听过不少来自别人安慰,可没有哪个比程非池句话更让他心酸难忍,只想扑到他怀里哭场。
次日清晨,叶钦没能第个起床,推开房间门时候,程非池已经餐桌旁喝咖啡。
刷牙洗脸揉眼睛,对着镜子使劲儿瞧。
虽然过惯寻常日子,可身体某些部分还不懂事地娇贵着,比如胃,比如皮肤,再比如眼睛。但凡前天哭过,第二天眼睛里头定布满红血丝,滴眼药水也收效甚微。
拨刘海挡住眼睛,叶钦有些忸怩地走到外面坐下。早餐看样子是厨房送,两个流沙包都精心摆盘,三明治也切得整齐漂亮,口咬下去食材本身清香伴着沙拉酱浓香溢满口腔,面皮也煎得外脆内软,口感极佳,比他做不知强上不知多少倍。
难怪程非池要点餐也不吃他做。叶钦不禁有些失落,这些年他有心学做饭,奈何在这方面确实不开窍,严格按照食谱步步来都能做出锅黑暗料理,也就煎鸡蛋本事勉强拿得出手。
程非池之于他就是这样个特别存在,能激起他全部斗志,也能击溃他最后道防线。
别人喜欢他也好,讨厌他也罢,他都不关心,他在乎只有程非池怎看他,是信他还是不信他,还愿不
程非池见他放下杯子擦手,问:“吃完?”
叶钦点头,程非池站起来,走到玄关处柜子旁拿来个盒子,边走边打开,顺便将昨天晚上用过放在茶几上烫伤膏并带来。
走到跟前,叶钦定睛看,发现新那瓶是红花油,蹭地跳起来,接过两个瓶子就往卫生间跑,头也不回地说:“谢谢,自己来。”
进到里头,叶钦背靠着门长舒口气。
昨天就是在这里,程非池托着他手给他抹烫伤膏,还问他后腰伤疼不疼,说要带他去看医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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