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这句话。
那天飞机落地时,叶钦说就是这句话。
此刻他看上去很开心,又似乎有些紧张,抓住自己那只手抖得厉害。这回他没有过分强忍压抑,眼中泛起水光,随着急促呼吸翻滚起伏,明明怕得要命,还生硬地扯着嘴角笑。
像是翘首以盼多年,终于等来个期待已久重逢,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破坏这刻氛围。
程非池定定看着他,心上线织成网,在收紧时狠狠揪下。
间已晚,现在开火做饭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吃上,程非池进到卧室换衣服时掩着门打个电话,让酒店后厨送两份餐上来。
挂掉电话人已经走到外面,想想又折返回来拿条毛毯,回到沙发前,尝试几次都没能把自己衬衫从叶钦手里拽出来,轻叹口气,无奈地选择放弃,展开毛毯往他身上盖。
叶钦睡觉很沉,打雷闪电都吵不醒,昨天喝醉酒也是,把他从酒店大堂路抱到车后座,毯子铺到身上时他还伸手拽下,咕哝句“谢谢啊”,这样都没能醒过来。
程非池便没多犹豫,把毛毯掖到他下巴下面,顺便看看那依旧明显淤痕。
就算叶钦不愿意说,他也大概能猜到是怎弄。回国至今三个月,也算见识不少名利场上混乱肮脏,没有后台人脉会遇到什事,从他这些年经历中便能清楚地推知。
不知道那天在门外,叶钦是不是就这样蜷缩着身体,忍住呼之欲出眼泪,等待自己给他开门。
只是没想到上回在那家会所当着那多人面自证与叶钦关系,还是会有人动歪心思。
程非池眸色渐深,思绪不知飘向哪里,连叶钦睁开眼睛都没及时注意到。
或许是见面次数多原因,叶钦最近频繁做梦,小憩会儿也能梦到站在学校后门银杏树下程非池,看不清也摸不到。醒来后总是许久不能回神,沉浸在梦里兵荒马乱中无法自拔。
这回亦然,双眼对焦后,看见程非池就在眼前,叶钦下意识举动仍是把抓住他手,挤出个不那自然笑容,急道:“哥、哥哥你回来啦。”
声音嘶哑颤抖,带着些刚醒来倦意,不如平日里清亮动听,却将程非池神智把拉回当下。余音则化作丝线,密密匝匝绕在心口,缠得他只能僵立在那里,抽出手力气都凭空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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