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下午,他就向自己展示幼稚下限。
起因是上次来过那位卫良骥先生再度登门拜访,说是从江雪那里听说时濛即将复出,特来道贺。
李碧菡以前在枫城酒会上见过这位卫先生,听说他是时濛“忠实粉丝”,更是感叹缘分妙不可言,忙把人请进屋。
“昨夜枫城也下雪。”看着窗外雪景,卫良骥说,“不过没有浔城下得大,只草地树杈上有些积雪。”
说着拿出手机,给时濛看晨起时拍照片。
还以为着装有问题,傅宣燎低头检查仪表,疑惑地问:“怎?”
时濛别过脸去,继续折腾雪:“再发烧,没人管你。”
听似嫌弃,却被傅宣燎刨根究底理解成关心。
“没事,身体好得很。”说着就是个喷嚏,傅宣燎尴尬地揉揉鼻子,有心转移话题地指向堆好雪人,“看,像不像你。”
时濛早就看到那雪人。
雪下整夜。
时濛睡得晚起得晚,下楼时已是正午。
李碧菡从厨房出来,见时濛站在客厅里环视四周像在找人,便道:“他在外面堆雪人呢。”
时濛走到窗户前往外看,果然看见傅宣燎蹲在院子里,背对着不知在捣鼓什。
正看着,件外套从后面披到身上。
时濛许久不曾回枫城,被这熟悉街景勾起几分怀念,不由得多看会儿。卫良骥见他目不转睛,试探着发出邀请:“周六晚上有场画展兼跨年晚会在枫城举办,如果时先生有空,不妨……”
“他没空。”
突如其来道声音,时濛抬头,将傅宣燎拧眉不
与其说是雪人,倒不如说是个雪做蘑菇,矮胖胖菌体上顶着个圆咕隆咚伞状菌盖,由于头重脚轻显出倾倒之势,刚才傅宣燎就在摆弄菌体使其稳固。不知从哪儿来两根枯枝插在上面当胳膊,让本就奇形怪状蘑菇更添几分傻气。
时濛看不下去,闷声道:“幼稚。”
傅宣燎被骂也不生气,回到门廊下拿起昨天那柄伞,撑开放在地上,让雪蘑菇躲在下面。
“这是。”他指着伞说,“你看像不像?”
时濛觉得傅宣燎可能被烧傻。
“去玩吧。”李碧菡走上前,也看向窗外,微笑着说,“们可以晚点开饭。”
时濛便出去,顺便给傅宣燎也捎件外套,随手盖在他脑袋上。
傅宣燎堆雪人堆得入神,脚步声都没听见,被从天而降衣服蒙住眼睛时吓跳,扭头见是时濛,又笑开:“早上好。”
时濛当他笑话自己睡过头,不爱搭理地走到另边,蹲下扒弄地上雪。
傅宣燎担心他着凉,把小铲子递给他,又把自己围巾摘下来裹在时濛脖子上,被时濛冷冷瞥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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