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狭小空间,越是会让人甘守原地,并不由自主地放大那些爱与恨,让原本可以解决困难演变成场灾难。
这便是受害者心态。
而事实上,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受害者,也没有绝对加害人。
从前他站在受害者位置,被四面八方涌来加害人误解、伤害,变得不懂委屈,不会流泪,只会用强硬手段获取想要东西。
而现在,处境调转,即便他没有伤害别人主观意愿,也从未有过报复想法,别人仍因为他感到挫败,甚至痛苦。
时濛心头突,里头脚步声也顿住。
不多时,他隔着道门板听见李碧菡说:“不,之前那个不是。”
“您刚才见到濛濛,才是孩子。”
“从前做错事,现在只想他好好……只要他好,让折寿都愿意。”
这座医院位于郊区,周围群山连绵,空气清冽,只是温度较城区低些。
离得近,时濛总是能闻到李碧菡身上柑橘清香,是他小时候就经常闻到味道。
是小时候老师布置作文题目“妈妈”时,首先会浮现在他脑海里味道。
他下意识屏住呼吸,却被李碧菡视作紧张。
“别怕,虽然不常开车,但技术还行。”李碧菡冲他眨眨眼睛,“也别当目地是医院,就当去个好玩地方。”
因着这句话,时濛进到医院里,倒真不似平时那样局促不安,被护士带着拍片,再给医生检查,整个过程简单又轻松。
他从物理上受害者变成精神上加害人,他让旁人活得战战兢兢,也让自己背负压力,疲累不堪。
无怪乎先前医生总建议他
中午两人索性前往医院食堂,配着李碧菡带来点心水果,也算色香味俱全餐。
回去路上,时濛看向车窗外灰沉沉天,和海浪般起伏山峦,置身其中,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。
似有通感,李碧菡也发出感叹:“都说造化钟神秀,也只有身临其境,才会有令人心胸开阔效果。”
时濛“嗯”声。
他想,过往很渺小,未来亦然。离开那潮湿阴暗壳,他才发现人生不过沧海粟而已。
李碧菡全程陪在他身边,只在检查完毕后,让时濛到外面玩会儿,说要跟老朋友叙叙旧。
时濛便在外面长椅上坐下,百无聊赖地盘弄手机。
里面人没聊多久,脚步离门口越近,说话声也听得越分明。
“画画这事,对手部动作精准度要求高。”李碧菡声音,“麻烦您多费心。”
接着,那医生说些例如“好好复健就有望恢复”之类安慰话语,忽然问道:“怎记得你小儿子叫沐沐?这是改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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